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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周琦却定定地看着他，轻轻道：&ldo;王爷还有什么想告知下官的？&rdo;

第三章

&ldo;户部巡官，通议大夫周玢十日前卒于洛京。&rdo;

周琦系腰带的手顿住了，微微发颤，然后他低下头去，长于弹琴弄箫的手指却迟迟无法系上一个最简单的结。

轩辕符走到他身后，绕过他的腰，为他把绳结系上。

他用的力气极大，周琦被勒得几乎难以呼吸。

&ldo;盈盈一握。&rdo;轩辕符淡淡道，口气认真得不像是调笑。

周琦终于回魂，往前走了一步，解开过紧的绳结，重新系上。

&ldo;王爷，今日回凉州么？&rdo;

轩辕符点点头，转身出门。

周琦在原地站了会，几乎是勉强地一步步迈出房门。

门外，阳光炽烈，却无丝毫暖意。

那日之后，果然如周琦所料，轩辕符似乎是腻味了毫无反抗的折辱，毫无回应的床事，乖顺的言语抑或是死水般的桃花眼，一切兴许都开始变得乏味而令人生厌。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观望，不到一个月内，他们对周琦的态度从忌惮谄媚慢慢变为冷漠忽视，最终纷纷明目张胆地投来或鄙夷或厌弃的目光。

四月初九那日，轩辕符罕见地召集全陇右的官员在凉州集会。

当有数名官员弹劾他时，周琦并不惊讶。

色衰而爱弛，他们以为轩辕符已经不想再看到周琦，这个太子党送来的形迹可疑的男宠，他们要为主子分忧。

周琦站在那里，悠然自得，连脊梁都没有弯曲一下，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罪行，而是当日的天气。

&ldo;周琦，&rdo;轩辕符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愉悦，&ldo;你有什么要申辩的么？&rdo;

周琦没有看他，低头笑了笑，跪了下来。

&ldo;回王爷，诸位大人所说均为事实，下官有愧王爷重用，请王爷责罚。&rdo;

轩辕符咬着牙齿笑出声来：&ldo;既然你甘心认罪，本王自然会成全你。&rdo;

他看着周琦跪在那里，然后抬头，他的桃花眼里依旧波光荡漾，却只有他知道，里面藏着多少心机，又有多少他永世不会知晓的秘密。

周琦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张条子，清了清嗓子高声道：&ldo;在下官伏诛以前，下官想把历来收受的贿赂交公，若王爷不嫌弃这些银子腌臜，充作军饷也算是下官良知未泯，亡羊补牢。&rdo;

轩辕符与他对视，心下已是了然，点了点头。

周琦慢条斯理地照着纸条念道：&ldo;永嘉三年十月十九，武威军左将军洪坤，绢十匹；十一月初五，番禾黄县丞，玉如意一对；……永嘉四年三月初三，姑臧刘县丞，翡翠镯子、和田玉环各一只。&rdo;

他每念一句，就有一个人仓皇跪下，偏巧还都是有份联名弹劾他的，周琦停了下来，扫了眼这群人的头顶，将手中字条撕成两半，一半请胡总管呈上去，另一半依旧塞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