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宣。”金亦宣目光灼灼地射向我,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明思议的光泽。
我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又幡然醒悟,我一直叫忘尘为“尘”,叫他为“师兄”,这显得有些生疏,若叫“宣”就亲近了很多。于是,我笑了笑,“宣。”
金亦宣身子微颤,眼睛亮得惊人,脸上的表情也丰富多彩,他激动地抓起我的手,欢喜道:“蝶儿!”
我动了动,想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却被他拽得更紧,算了,爱拽就拽吧,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尘若有似无地瞥了眼我和金亦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不动声色地笑道:“雪儿……,青浪书生,现在在兖州。”
“兖州?”我微微皱眉,说真的,在这里,我总共没认识几个地方,“在哪?离我们有多远?”
“骑马要六天。”金亦宣答道。
“什么?六天?”我一惊,大叫,“我靠!那不要累死人的,要是有飞机就好了,要不?火车也行。”又在胡言乱语。
“飞机?”宣皱眉道。
“火车?”尘不解道。
我呵呵干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了。”随即马上扯开了话题,继续道,“对了,我记得青浪书生到一个地方会逗留十五天,现在几天了?”
“已是六天了。”尘道。
“六天?”我凝神想了片刻,“那么,明天我们就出发。”我边说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却忘了还有一只手在宣的手中,结果一个趔趄,跌进了宣的怀中。面上一红,刚想从他怀中站起来,他却一弯腰将我凌空抱了起来。
“啊……宣……”我惊叫了一声,刹时脸色通红,嗔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金亦宣俯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柔声道:“不是累了吗?我抱你回房啊。”他的眼神似乎不容我拒绝。
怎么办?怎么办?正待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听尘清冷的声音响起,“雪儿,亦宣,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明天见。”说完,他静静地瞥了我一眼,眼眸无波无澜,随即决绝地转身离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缓缓地闭上眼,把脸深深地埋入宣的怀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芳草夹杂着药草的香味,嗫嚅道:“宣……,你和尘没事吧?”
“傻瓜,”宣俯下头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事,别想太多了。”
“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打了个哈欠,在他的怀中蹭了个舒服的位子,迷糊糊地居然睡着了……
第一卷桃花依旧笑春风 第十九章 棋迷沈青峰(一)
明媚的阳光爬上了花梢,暖暖的微风拂面而来。
我,宣,尘,阿星,阿梅,五人五骑,急如流星闪电,飞奔在一条通往兖州的碎石铺成的大道上。这条路行人甚少,但修筑的却整齐宽阔,两旁插柳植花,风物宜人。阿星和阿梅是在羽城跟我们汇合的,因为兖州在羽城的北面,去兖州必经羽城。说道这阿星,倒值得提一提,据说他在杀手盟时有“智多星”之称,虽说武功在尘、阿日、阿月他们之下,可随机应变能力却是他们中最强的,而且模样也是少见的俊朗,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他便也记下了。
一路上我们为了赶路,过的是“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所以此刻,我只想快点到达城里,好好地休息休息。
“我说宣,”我放慢了马速,顿觉全身每处的肌肉都酸痛得快散架似的,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你不是说六天就可以到吗?”
见我放慢了速度,他们四个也慢了下来,宣策马到我身侧,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蝶儿,翻过前面的那个山头,再走二十里的路程就到了。”
山头?我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绿草青青的小山坡,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山头吧。
“你的意思是马上就到了。”
宣笑笑,“是的。”
我的心情刹时大好,笑颜如花,“那就再快一些吧!不然,我的肚子就要唱空城计了。”说完,一抖绥绳,当先纵马急驰。
将近正午时分,我们终于赶到了兖州,兖州只是一个小县城,并不大。宣带着我们到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投宿。
酒足饭饱后,我们来到了“茶香居”,上了二楼的雅间,这雅间的位置不错,撩起帘子来,就可以看到整个一楼大堂,我们要了一壶信阳毛尖。
我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随即搁下,指着楼下一位身着灰衣,坐在大堂中央的四十开外的高瘦潇洒的书生装扮的中年男子,望着阿星问道:“他就是青浪书生?”
“是。”阿星恭恭敬敬地答道。
这时,听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