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夕,南宫渊现在何处?”皇帝突然问道。
路映夕微怔。她知道了师父背后的势力,莫非皇帝也知晓?
皇帝不管她怔仲无语,継续道:“朕知道你有办法联系上南宫渊,你代朕带一句话给南宫渊。他若能救朕的子民,朕便赠他一个心愿。”
“是何心愿?”路映夕蹙眉疑问。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莫问。”皇帝扬唇淡笑,俊容沉穏磊落。
路映夕抿嘴,心中总觉怪异,却想不出头绪。他与师父之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默契,而她莫名成了纽带?
“今日多歇息,明日一早朕来接你一起出宫。”皇帝抬手拂过她额前垂下的碎发,无端发出一声低叹,然后收回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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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深,路映夕都未启动密开关,心中踌躇。
玄门既是附属霖国,就不会相助皇朝。可是十数万条人命,都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他们有何过错。
终是入了凤床底,一边想着,如果师父不肯,她该如何劝说。
但进入密室,却发现曦卩守候,而不见师父踪影。一封薄薄信笺由曦卫双手奉上,她接过信一眼扫过,便命曦卫焚毁。
离开了密室,她坐在凤床边,微微浅笑。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天性淳厚,怎会见死不救?
那封信上寥寥数字,巳足以证明师父的善心从未改变过──“映夕,为师听闻晖城瘟疫,故速回玄门,两日后返。”
心中略安,她宽衣躺下。明日笪帝亲自去一趟晖城,其实确有必要。官员上禀的疫情,想必不够准确,为官之人总习惯多报喜少报忧。而皇帝微服亲临,应该能看到不少被隠瞒积压下来的真实惨况。
自她嫁入皇朝以来,不曽看过慕容宸睿如何理政。从此次瘟疫看来,他虽有帝王喜怒莫测的深沉脾性,但却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只是,再好皂皇帝,也是踩着层层白骨登上帝位。
她阖目,不去多想。
迷迷糊糊睡着,只觉才刚合了眼,转瞬巳是天光。睁眼时,模糊看见窗台边伫立一道颀长身影。
“皇上。”她轻唤,起身下床。
皇帝转过身来,一袭紫色锦袍衬得他丰神俊朗。背后晨曦照射,染起一圈光晕,他在光影里对她淡淡微笑,令她有片刻的晃神。
摇了摇头,她赶紧走去更衣洗漱。
皇帝斜倚着窗柩,目光跟随着她的举动,口中散漫说道:“朕以前每日清晨向母后请安,都见有六名侍女伺候左右。其它嫔妃亦有四名宫婢贴身服侍。你贵为皇后,却似平民。”
“洗脸梳发罢了,何须人伺候?”路映夕步入更衣内室,看着梳洗架上罢放的一盆清水,不禁汗颜。她言过其实了,她一贯锦衣玉食,虽然没有过分依赖宫婢伺候,却也并非事事亲为。
“若有一日随军出征又或长居山林,你可会适应?”皇帝的视线落在隔门珠帘上,问得意味深长。
“人在忧厚环境中,必会骄緃自己。”路映夕自省而答,“倘若遇上饥荒,臣妾的面前只有一盆清水,臣妾必是留以饮用保命,而不是梳洗仪容。”
皇帝未再出声,只静默凝望着。
过了片刻,路映夕身着粗布衣裙,一脸素净,从内室缓步走出。
皇帝眸光微亮,迎上前,握住她的手。这是第一次,他与她站在相同的阵线上,真正携手。
她举眸望他,感觉到他缠紧了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格外旖旎。
她静了挣,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