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真是痛快。”
一个士兵在一个丫鬟身上起来,却立刻一刀,将她砍杀,大笑起来,只觉得心中莫舒快,眼带红光大笑。
“简直是率兽食人!”一辆牛车经过,一个雪白胡须的老者在窗后说着,就在这时,车夫问着:“蔡大人,是不是阻止?”
“乱兵如何阻止,快,快去见璐……皇上。”眼前这老者正是蔡义,原本在朝廷是四品,现在城中文官第一,这时脸色苍白,翕动一下唇说着,他本来坐观着局面,只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出,眼前着城中情况失控,不得不去见璐王。
当下一声命令,车夫带着数个家兵寻着而去,虽有乱兵,但无人敢犯。
蔡义一路行去,听前得一阵鼓噪,隐隐传来“万岁”呼声,连忙急急驱车赶了过去,就见得了璐王。
璐王此时站在台阶前,十几个校尉都跪在前面,蔡义也不管场面,就上前喊着:“皇上,臣拜见,有本奏。”
“原来是蔡卿前来了,看来你精神尚不错。”璐王回转过身,嘻笑自若:“你不是告病了吗?现在看来身体不错啊!”
“皇上!”蔡义跪在地上:“臣有罪,请圣上惩罚,只是满城百姓却是无辜,皇上纵兵洗城,这是草寇所为,安是王者之道?”
“还请皇上速速收回成命。”
“蔡卿真不愧是大儒,前朝的进士,这一声说的很是响亮。”璐王听了,咬牙笑着:“王者之道?可你几时心里真正拿朕当皇上看?”
“韩宏武和李震谋反,逼宫与朕,你又在哪里?”
这话一问,蔡义顿时脸色涨红,一句也回不出。
“不过,我相信你没有牵连到其中。”璐王站起身,在台阶上踱步,自语的说着:“这与你没有直接关联,但你敢说,你一点不知情?”
“你不但知情不举,默默看着,还暗里纵容,到时韩宏武和李震逼了宫,还得你这个文官清流来收拾局面!”
“说不定你凭此不但可以免罪,还可以小进一步,这就是你蔡卿的心思,蔡卿的君臣之道!”璐王说到这里,突神经质一阵大笑,椰揄的看着:“现在,又想来搏个仁义,救个满城百姓,名留青史?以符合你名字里的这个义字?”
璐王这一说,刻薄尖酸,把什么底子都揭穿了,蔡义伏在地下,连连叩首,说着:“臣罪尤重,是怀有私心,不必皇上诛戮,臣立刻对石阶自尽以谢天下,只是这满城百姓实是无辜,有干天心。”
“皇上,臣说句诛心的话,太祖连着承顺郡王,只有三个成年儿子,就算事败,皇上再多罪孽,也未必戮诛满门,必会留有余地。”
“但皇上现在倒行逆施,屠城洗民,这朝廷想掩盖都掩盖不得,皇上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子孙,不为身后名考虑么?”
“皇上,您以后还得见列祖列宗啊!”说着,蔡义连连叩首,重重的叩下去,他已有着死志,只是几下,脑门就满是鲜血。
璐王望着这位大臣,瘦骨鳞峋,满脸是血,不禁感慨万端,其实作君主,他心里是明白,人是复杂的,蔡义怀不怀有私心?
肯定。
他本是朝廷之臣,可见着璐王势大,就降了。
现在璐王势衰,又想反正了。
这反复之处就是小人,但现在为满城百姓乞命,并且言称撞死在石阶,却也并不虚言。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人君,而是妖皇,璐王冷着心肠,冷笑的说着:“你果是早有预备,朕要是不听你,是不是又连祖宗都见不得了?”
“皇上……”蔡义伏地大恸,泣不成声:“皇上疑臣置此,臣安有话说,只有一死而之了。”
说罢爬跪几步,对着石阶一撞,只听“啪”,顿时鲜血飞溅,血流满面,脑壳都凹下去一块,眼见着不活了。
“此贼又想直谏而死,撞死挟朕,邀敢言忠直之名?”璐王心中一惊,微张着口,叹了一声,心中又苦又涩,眼泪都要流出,却断然喝着,说着这话,说完,袖子一罢,就是不看:“杀,继续洗城,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杀掉。”
轮回台
瞎道人沉入了轮回台,眼前一个宏伟祭坛,东南西北各有石阶直达顶部,接着就看到不断有血泉淋下,这是屠城的祭祀。
“我恨啊!”
“杀,杀”
“救我,救我!”
人族的灵魂也落下,惨死在璐王刀下,带着化不开怨气和恨意,只是轮回台就是一个大磨盘,只一个转动,顿时将这些人族生魂吸取干净。
“咕噜”
“咕噜”
轮回台上面一个个妖族雕像,这时活动着起来,昂着首喝着血,而喝着血,渐渐狰狞,鲜活,就要挤出,真正降临到现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