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果然成功的制止了江文艳的惊慌,她看猜是依依,顿时泪如雨下,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紧紧抓住依依的手:“怎么办?依依,怎么办,他好像死了,他死了,我没有杀他,突然然就倒下去了……怎么办,他可是……可是……”
依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小声道:“清醒点,带我去看看。”
江文艳果然被她打得怔住,不再胡言乱语,泪眼朦胧地点了头,小声道:“依依,你一定要帮姐姐,姐姐这回死定了,他是大官啊。”
呸,这会子你说是我姐姐了,赶我们母女走时呢?依依在心里暗骂,但毕竟人命关天,付永成的话犹在耳边,行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已任,没碰到就算了,碰到了要置之不理,实是良心上过不去。
依依跟着江文艳走进那夹墙里,掉转头对江文艳道:“拿衣服给他盖上,你别慌,我先看看。”
江文艳依言盖住那男人的羞处,依依上前一看,顿时愣住,那人竟然是赵明翰的爸爸,赵守业,她不由回头鄙夷的瞪了江文艳一眼,赵守业至少也得有四十了吧,江文艳才二十二岁,那人都能做她爸了,真……算了,关她什么事,探住赵守业的脉,果然是马上风,依依前世虽没有亲手治过,但爷爷给她讲过这种病症,也说过治疗的法子。
应该是刚才他们正激烈的时候,自己出现,江文艳一说,这男人就吓住了,血液沸腾之下猝慌,引起了心肌哽塞。
依依让江文艳脱了那人的上衣,运指如风,摸着他的通天、玉枕、关元、天柱一路点了下去,然后扶起那男人,坐好,又沉着檀中、气海穴点下,江文艳看得又惊又奇,她听江德良说过,江依依突然就有了一身诡异的功夫和本事,能轻易就把人的手打折了,又能轻易的接上,还在医院里给人接骨,她起先还不信,又不是神仙附体,人哪能突然就长了本事的,可现在不得不相信了,依依那张严肃的脸绷得紧紧的,动作娴熟的好像她做过千百次这样的动作一般。
看着依依头顶不断冒出的汗,和她紧蹙着的秀眉,江文艳第一次感觉心里升出一股愧疚来,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她完全可以就在这里看热闹,甚至大叫着引人来,让她出丑,看她坐牢,赵守业的老婆是只母老虎,她是清楚的,依依只是打了赵明翰,她就可以把赵慧英赶出纸厂,如果知道她与赵守业有不正当男女关系,那个女人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正晃忽间,依依猛地的掌拍向赵守业的头顶,赵守业身子随之一震,如梦初醒般睁开眼,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脸色刹白,老脸窘得没处放,江依依清澈的眼眸让他无地自容。
“你得了马上风,我只是暂时救了你一命,但是,你必须继续按受治疗,不然,你以后都不能人事了。”江依依冷冷地,鄙夷地看着赵守业,突然就想,如果赵明翰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如此无耻的人,那孩子会怎么样呢?
其实赵明翰不坏的,他也有他的可爱之处,虽然只是相处几天,但依依向来喜欢看人身上的优点。
赵守业毕竟在体制城打拼了多年,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慌乱是没有用的,只能想着怎么善后,倒底只是个小姑娘,他想他应该还是能够对付得了的。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又摸出纸笔:“这上面有两万块,小江,请你……请你帮我。”保密那两个字他怎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笔飞快的动着,他在写银行密码。
又道:“只是小意思,略表谢意。”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他知道江依依的情况,他现在不但怕江依依把这事传开,更怕她会告诉许嘉明,现在刘玲的事还没有解决,他正焦头烂额,又烦燥郁闷,所以才会找江文艳这样的大学生来抒缓情绪,寻找刺激,宾馆那种地方已经很难让他感觉到快乐了,越是在这种地方,越是偷偷摸摸的,他越能感受那种无比地刺激的快感。
他看着和谒可亲,但语气里却还是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到底是当年惯了官的人,依依也不客气,她现在也明白了一些,像赵守业这种人,很多钱财都是来路不明的,也许就是收受的贿赂,不拿白不拿,这是她的诊金。
依依起身要走,赵守业忙叫住她:“小江,听说你退学了,可找到工作了?如果有困难的话,伯伯可以想想办法的。”
依依听得心中一动,她不想行医,对行医她有心理阴影,但她所学又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连英语字母都不太认得,被人欺负过几次后,她最想的就是赚大钱,要是能当官自然是最好的,有了前世的经历,她知道权力的魅力有多大,再本事又如何,就算武功再高,也斗不过当官的,有权的,当年的皇后手无寸铁之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她。
她不想靠许嘉明和阿浩,但不代表她不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的。
缓援回过头,依依戏谑地看着赵守业,声音里带了一丝讥讽:“伯伯真能帮我吗?我还真没有工作呢,又没有文凭,确实不太好找。”
赵守业见她心动,心里倒松了一口气,收了他的钱,又有求于他,那她肯定就不会再说出去,灭口他是没有这个胆的,以江依依和许嘉明的关系,他可不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想过没,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如果在芙蓉区,伯伯还是能想到办法的。”赵守业的脸上终于挂了笑,声音也轻松了起来。
“我想当公务员!”依依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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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业听得怔住,公务员是有编制的,而且,现在的公务员是全国统一招考,她还真敢开口,如果只是进个国企什么的,他还能想到办法,公务员?万万不行。
赵守业脸上的笑容僵住,干笑着道:“公务员怕是不行,那是全国性的统一招考,伯伯也没那么大的能耐,你要是想当,可以参加明年五月的考试。”
考得起来还找你干嘛?依依似笑非笑地看到着赵守业,她可知道,所谓的全国性统一考试大多不过是走形式,第一次参加笔试确实是有的,但后头的之于面试之类的就全是走关系了,真正考得好的,成绩特别靠前的,也不一定就能选得上,面试考的不是人才,考的就是家庭背景,社会关系,这个世道,跟前世也没什么两样,同样是人情同,关系同统治着的。
只有一个高考还算是公平,就像是前世的科举一样,搞不得假,得凭真本事去考,所以,赵守业说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推托,他不是不能办,是这个办起来有难度,他不愿意为了自己去犯那个难。
“这样啊,那就不为难你了。”依依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准备往夹墙外走,赵守业果然心里发慌起来,忙在后头补了一句:“如果你想进别的企业的话,我还是能帮你的,公务员也不见得就比企业好,只是拿点死工资,到效益好的企业,一个月的收入比起公务员来要强好多倍。”
要钱她去医院就能赚很多,还要你来帮忙?依依哧之以鼻,却是回过头来,一脸担忧地看着赵守业:“不过叔叔,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你肯定工作压力很大吧,体内不少筋脉淤滞堵塞,如果不好生调理,很有可能命不久矣啊。”
赵守业听了脸色又是一变,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觉得依依有点危言耸听了,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去医院,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再一次被依依提到身体状况,他的老脸还是红了,羞耻之意爬满了心头,巴不得江依依快点离开就好,却又还是担心她会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
依依听了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又道:“嗯,那就好。”抬脚要走,赵守业终于还是补了一句:“小江……你能不能……替叔叔保密?”眼里带着哀求,她只要把这事透给小翰听,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儿子心里也就再也提不起地位来了。
依依回头扫了江文艳一眼道:“我尽量啊,只是,如果有人要惹得我心情不好,那就难说了。”
江文艳立即听出她话里有话来,今天若不是依依,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假如赵守业真死了,警察肯定会调查,而她的丑事就会大白于天下,那她的前途就会完了,不管是不是她杀的赵守业,这种丑事闹出去,她也一样生不如死,还有赵守业家里的那只母老虎,更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是打心里感激依依的,以前她对依依母女百般刁难,还把她们从家里赶出去了……
“依侥……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江文艳胀红着脸小声说道,“以前,是姐姐不能,姐姐不该那样对你和妈,你……你原谅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