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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第3页）

&esp;&esp;去美国去挪威回京市，日期序列下的一些风景、路标、人像都被他洗出来，剪下来，做成了奇心巧思的拼贴画。

&esp;&esp;林喜朝一页页翻着，后摇乐队的海报上张贴着卑尔根的天鹅和日落；南加州的晨曦像融了一半的黄金，明暗光线的交界处，柯煜正踩着冲浪板被海水扑打；京市livehoe的店址、10秒黑场的彩排间隙、拼接上了他从程叩泊饭店外，拍到的林喜朝饥肠辘辘的沮丧身影。

&esp;&esp;那天是胶片时间的终点，却也是他们再次相逢的。

&esp;&esp;林喜朝扼住呼吸，僵硬地蜷起手指问他，“你现在怎么不拍了？”

&esp;&esp;柯煜轻轻摇头，“遇到你之后就不用拍了，接下来我所见证的高光时刻，一定会有你的参与。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单独记录了。”

&esp;&esp;林喜朝手指有些微抖，她抿唇静默，翻开笔记本的下一页，无法克制地睁大眼眸。

&esp;&esp;目之所及是一张皱巴巴四分五裂的毛皲稿纸，被干化的胶带纸艰难地稳固拼接，上面的字迹已经脆裂晕开，模糊成不可辨析的墨团。

&esp;&esp;这是，两年前被她撕碎的告白。

&esp;&esp;看到的这一刻，她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炉火中炭烤，劈里啪啦地裂出一些烧焦的晦涩情绪。

&esp;&esp;她不可置信地问，“你居然……一直留着？”

&esp;&esp;“当然了。”

&esp;&esp;柯煜懒洋洋地注视她，好像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esp;&esp;他露出有点小得意的表情，“我喜欢的姑娘有安全意识的那种，最后还领养了小猫回家。”

&esp;&esp;林喜朝呈述的事实在视频中一一展现。

&esp;&esp;“有意义的一点是，”林喜朝挺骄傲地告诉柯煜，“一中后来还专门划定了一个喂食区，这个协会还正式入社团联合会了。”

&esp;&esp;“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转学了，可热闹了那块。”

&esp;&esp;下一个，下下个，这个视频里的所有人都在展现自己平凡一天中的高光时刻，不管是一个不清晰成像下常常伴她左右的朋友，一个能顺畅解答的数学题，还是救助流浪猫，做校内公益等等。

&esp;&esp;柯煜看着她不停地解释这个视频的拍摄思路，解释大家的缘由和动机，但是，

&esp;&esp;“你的呢？”

&esp;&esp;林喜朝微微一怔，耳际的发丝散落在脸侧，柯煜抬手将其挂去脑后。

&esp;&esp;他缓缓摩挲着她的耳垂，轻声问，“我没看到你的，是我没注意到吗？我以前都没发觉。”

&esp;&esp;林喜朝滚咽了下发干的喉口，呼吸突然变重。

&esp;&esp;安静一瞬。

&esp;&esp;电脑被更端正地摆至柯煜的面前，她拉回进度条。

&esp;&esp;画面一一暂停在角度压抑的思政楼，书本堆迭的桌窗外，课间操冬季校服成群结队，还有篮球场、食堂的人潮涌动。

&esp;&esp;她拍摄的画面，都是环境交代的空镜素材，好像只是在做无意义的转场，方便过渡不同的镜头片段。

&esp;&esp;柯煜安静地等待她接着解释。

&esp;&esp;林喜朝指着视频慢吞吞回，“这几段是我拍的。”

&esp;&esp;柯煜：“嗯。”

&esp;&esp;“这些地方，你都还记得吧？”

&esp;&esp;“……嗯。”

&esp;&esp;她继续说，“你经常出现在这几个地方。”

&esp;&esp;柯煜偏头再确认一眼屏幕，下颌一点，“对。”

&esp;&esp;“所以。”林喜朝纾了口气，坦然回答，“这几个镜头里，其实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