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发现从密林里走出来的是四方宗的姚壮实,他跟在一位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的黑衣女修后面,他前面站着的清冷黑衣女修则是四方宗的亲传大弟子万芙裳。
万芙裳的气场非常强大,她一个冷冷的睥睨,就让刚刚还在活跃的气氛瞬间变冷,她朝着凌云剑宗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杀意。
凌云剑宗的众弟子见了姚壮实都纷纷变了脸色,易思月的脸色尤其难看。
裴硕小心翼翼地给易思月传音。“小师妹,那姚壮实和那些四方宗的弟子不是都死在荒漠了吗?如今怎么会……”
易思月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我也不知道……”
为了凌云剑宗的名声,易思月表面上强装镇定地说道:“姚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装傻,姚壮实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大声质问道:“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就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荒漠里害死了我四方宗七十二个弟子!
要不是我身上有金丝纱甲,我在当场也被摔死了,我就是靠着这股为我四方宗七十二道冤魂报仇的信念,一步一步爬出荒漠的,你还敢狡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收回刚刚那种对凌云剑宗赞赏钦慕的目光,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时易思月又收到唐锦朝的传音,“小师姐,你别慌,反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我们咬死这姚壮实是在胡说八道就行了。”
听了唐锦朝的鼓励,易思月定了定心神,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死了你四方宗的七十二个弟子?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杀得了那么多人,而……而且我和你们四方宗无冤无仇的……”她说到后面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易思月一双小鹿一样单纯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在场的众人看着易思月这张楚楚可怜的小黑脸,像是着魔了一般为此动容,都开始纷纷战队凌云剑宗,为易思月打抱不平。
“对啊,你们要拿出证据才行啊,你们四方宗的人个个都五大三粗的,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四方宗的人未免欺人太甚,怕不是因为嫉妒凌云剑宗拥有那么多优秀弟子才出言诋毁的?”
姚壮实被气得不行,拿出一个巨大的铁锤就要往易思月的脸上抡去,凌云剑宗的众弟子见此情形纷纷挡在易思月的前面,一起搭建起一个防御剑阵,只有沈沐还站在原地,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保护易思月,他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易思月见到沈沐这样,心底一沉又挤出了几滴泪珠。
在场的众人看到易思月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更加心疼了,很多人也都开始加入凌云剑宗的剑阵,要和他们一起保护易思月。
颜楚在一旁看着这波闹剧,心里不断感叹着女主光环的强大。
万芙裳出手挡住了姚壮实那差点抡出去的铁锤,姚壮实见此,他突然在万芙裳面前委屈地噘起了嘴,姚壮实一脸委屈地说道:“师姐,你为何要拦我?你看他们都把我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呜呜呜呜。”
眼看姚壮实委屈地哭了起来,万芙裳看向四周,收起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她轻轻地抚摸着姚壮实的头温声道:“壮壮,你都多大了?还在哭鼻子呢?!这里不是在四方宗,你也不嫌丢人,你放心师姐今天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听到这,姚壮实才平静下来,他抽泣着跺一下了脚,退回到万芙裳的身后。
众人看到姚壮实那粗狂的外表下还有这样一幕,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万芙裳拿出一件裂开了几个大口子的软甲说道:“这是我四方宗为亲传弟子制作的保命灵器,金丝纱甲,这件纱甲上面还镶嵌有留影石,它把此前发生的事都录了下来,现在我可以用这块留影石再现当时的情形,大家看了这里面的内容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撒谎了。”
听到这,在场凌云剑宗的弟子都慌了神,易思月更是紧张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因为过度紧张还将自己的衣角抓出了几个洞。
说完,万芙裳将镶嵌在金丝纱甲上的留影石扣了下来,她将留影石放入自己的手心中,然后再向留影石内注入灵力,留影石在虚空中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光屏,上面播放着姚壮实在荒漠中遭遇的一切。
播放到最后,真相水落石出,刚刚还在帮着易思月打抱不平要保护她的众人都纷纷收起手中的武器,远离易思月。
眼看被戳破谎言,在场的凌云剑宗弟子都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们收起剑阵垂下头,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多人甚至对易思月升起了一丝怨念,心想要不是易思月贪得无厌要去抢那个女修手里的莲蓬,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破事,这件事肯定会成为凌云剑宗有史以来最大的污点。
他们只是外门弟子,到时候他们肯定都会被记录在罪名册上遗臭万年,严重点还会被逐出宗门,而易思月,沈沐,唐锦朝还有裴硕都是内门弟子,他们都有强大的后台,最多也就接受点惩罚而已。
而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则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就只是这些天龙人扛罪的炮灰而,越想越气,他们开始觉得刚刚为保护易思月二搭起的那个剑阵就像个笑话一样。
易思月是宗主最疼爱的亲传弟子,身上的保命法宝要什么没有?还需要他们这些穷得叮当响的外门弟子去保护?他们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居然还想去保护锦衣玉食的天龙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一样。
此时,易思月紧紧地咬住嘴唇,眼里的泪珠也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只是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黑脸,再也无法引起现场任何人的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