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北漠的京云十六州,此行说是出使,实则谈判而已。”南宫云轩负了手在身后,迈着方步在殿中踱了两行,眉头愈是锁紧,思绪深彻。
“和谈不成,定起兵灾。”羽彤的弯眉一沉。东方璃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南宫云轩,倒是一石二鸟的妙招。如今四蕃再无能力与朝廷抗衡,东方璃接下来对付的就是辽王。和谈不成功,东方定会想法子定南宫的罪。和谈成功,东方得了京云十六州,岂不乐乎。
总之那个远在燕京的他是双赢。
一切才只是开始而已,“王爷有什么打算?”
“本王要的何止京云十六州?”南宫云轩的冷眸一抬,凛冽的光芒扫向殿外,冰冷如山川凝结,那种不卑不亢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袭来,叫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力量。
他似乎早已成胸在竹。
羽彤淡淡看他一眼,“王爷的志向不小,那么此行定不了少了一人。”
“谁?”南宫云轩侧眸过来,眼神的冰冷化成了迷离,叫人看不透他在想甚。
“天下第一庄庄主北堂泽。”羽彤轻踱两步,胸有成竹地说道。他即是北漠人,此行,定是少不了他。
“你果然聪慧。”南宫云轩嘴角的笑弧又起,往羽彤身侧踱了两步,抬眸正视,忽得大手抬起,掂了掂她的下额,“你若是男儿,可要与本王一争长短了。”
“王爷过奖了。”羽彤一翘下额,巧妙地避开他的手指,“其实王爷心头早已想好,臣妾不过只是说出来而已。”
“就算本王不邀他去北漠,他也会去的。”南宫云轩神情镇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为何?”羽彤追问一句。
“这个,先不告诉你。”南宫云轩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嘴角扯起一丝坏笑,视线忽然冰冷下来,从上到下将羽彤仔细扫量一番,“北漠此去凶险,本王不想你去。”
说这一句的时候,他很认真。
眉间的那丝担心是真切的,羽彤看在眼里,心头多了几分暖意,淡淡笑着,眉头一挑,“如果臣妾不去,皇上就会给臣妾一个抗旨不尊之罪,呆在辽宫,也会被人捉到燕京定罪的。”
“照这么看来,本王是不想带你去,也得带了。”南宫云轩耸了耸肩,故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那就要委屈王爷呢。”羽彤亦是故意地凑到他的身前,眨了眨眼,笑眼迷离。
这小女人坏透了,凑过来那一瞬,发丝划过流光,香气扑入鼻间,心头多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就势大手一揽,将其拥在怀中,“本王可是个男人,跟在本王身旁很‘危险’的。”他继续坏笑中。
又上了他的当。羽彤的眉头一皱,小小的拳头砸在他的左胸上,“王爷莫要忘了,羽彤先前说过的。”
“助本王打天下,然后本王功成之时,你便离开!”南宫云轩像念经一般,叨唠一阵,“辽王夫人,你说过很多遍了,本王听累了,也听乏了,以后不许提,不然——”眉一蹙,冷意上头。
“不然怎么样?”羽彤厥着嘴,瞪着对方。
“不然——”南宫云轩的眸一沉,落到左手上的纱带上,“不然本王要你负责!咬伤本王的手,你得一辈子在本王身边侍候!”抬起手甩到羽彤面前,很是委屈的模样。
羽彤看一眼那浸着鲜红的纱带,心头有些酸,眸光莹莹一闪,并未理南宫云轩的话,捉起,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摸一番,“痛吗?”
“当然痛。”南宫云轩捕捉到羽彤眼里的那丝关切,尽是惬笑。
“那怎么办?”羽彤抬眸,很是认真地说道,“不然你也咬臣妾一口,还回来?”递上她的手到南宫面前。
“好。”南宫云轩一把捉住,放在掌心地摩挲一番,挤眉一笑,张开了口似狠狠地咬下去。
这家伙还真咬啊。羽彤赶紧地闭了眸,手想缩回也缩不回了,准备忍受裂肉之苦,谁料最后那种想象的疼痛竟变成了一抹亲吻,落下在她的手背上,沾了一抹湿润。
“你干什么?”羽彤微惊,想缩回手,他却捉得紧紧的。
“本王舍不得咬,所以就亲一下。”南宫云轩眯着眸,瞳底浸着一股淡淡的温柔。
“无耻下流。”羽彤气急。
“本王倒真想无耻下流,可是辽王夫人你偏偏不许。”
“卑鄙。”
“我们是夫妻,亲一下算不上。”
“你——”
翌日清晨,辽宫外,一排排等候出发的车队,犹如长龙一般,彩幡飞扬,龙凤腾舞,犹如帝王出宫,睥傲人间。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侍女、随从、士卫跟随的不下五百人,如此气势堪比帝王。
行在前列骑在高兴大马上的将军是并非洛凡,而是刑杰,地下兵器工场的那位年轻将军,大约二十出头,比起洛凡,他更是多了一分严肃,一手握着佩刀,一手勒着马缰绳,不躬不屈,稳如泰山之势,双目炯炯有神,直视前方。这次南宫云轩留洛凡在龙城,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