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要走?你可知东城内到处都是毒气,你们主仆三人若是不走运的话,说不定就——”慕青柔柔地一声笑,眉间皆是惬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羽彤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本宫还是提醒你一句,种因得果,你今日种下因,皆有后世果。” “皇后娘娘的话太深奥。”慕青耸了耸肩,清眸睁得愈大,看去,一脸恬然,哪里做作恶的女子。
“走。”羽彤淡淡地看了一眼慕青,一挥袖,绕过万年井,朝来时的路走去,就连亦瑶想取井水作样标,她也没允许。
愈是平静,愈是内心波涛汹涌。
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脸色平静,神态淡定,好像刚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愈是这样,亦瑶和胜男就愈是担心。
“小姐,就这么放过她吗?”两丫头你推我推了两天,终于是胜男先开了口中。
“她会自己把解药送去给皇上的。”羽彤的回答很平静,漂亮的鹅子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
慕青虽痴,但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疫病区受苦的。
“小姐,她是个疯子,你别理她,皇上对小姐的好,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亦瑶赶紧地补上一句。
她和胜男不担心别的,担心的只有这个。
羽彤侧眸看了一眼亦瑶,唇微启似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忍下了。此时已出了东城门,上了马车,径直往回宫的路上去。
第四十五章又遇诩星
平川城的大街依然如来时那般的平静,行人甚少,冷冷清清,只能听到车辘轳转动的声音,回响余耳。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都关了门的,疫病来得又急又猛,如今城中戒严,出不了城,老百姓自然是躲进自个儿的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的。
精致的车辇里,羽彤端坐在软榻上,神情还是跟平时一样的镇定,一身民服,朴素简约,依然遮不去她的倾城美貌,白皙的鹅子脸上那双眸子清澈如潭,黑亮的瞳底深处涌动着一股琉璃的色彩。
车外静悄悄的,亦如这车内一般。
亦瑶和胜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多语。
小姐愈是若无其事,就愈是暗涌澎湃,两丫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亦瑶,你平时不是话最多的么?为何这会儿变得这么安静?”没想到最后却是羽彤自己打破了车内的宁静,视线轻轻一掠亦瑶,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随即取了面前小几上的茶杯,正欲去倒水。
“小姐,我来。”胜男眼尖,赶紧地接了羽彤手里的茶杯,小心翼翼地给她倒上一杯清茶递上去。
亦瑶厥了厥嘴,试探性地唤了一句,“小姐——”
“有话直说。”羽彤抿了一口清茶,不冷不淡地丢下一句,其实正如亦瑶和胜男猜想的那般,她表面平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从来没有试过心这么的酸楚,像被什么利刃狠狠挖了几十刀,又撒了盐,痛感一阵阵袭来,虽是端端而坐,手心早已被热汗打湿。
亦瑶的小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沉思了一阵儿,与胜男互递了个眼神,方才吸了一口气,道:“小姐不要把慕青姑娘说得话放在心上,也许从前皇上接近小姐是另有目的,但现在看得出来,皇上是真心待小姐的。”
“是啊,小姐,胜男觉得亦瑶姐说得对。”胜男随声附道。
羽彤又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到几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亦瑶和胜男,两丫头眼里的关切是真真切切的。不论真与假,她们俩对她从头到尾都是真的,“是吗?”心头纠结的浪涌没有就此平复,理智告诉她,慕青的确是为了破坏她与南宫云轩才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只是自己过不了自己心头的坎儿。“也许我是个太要求完美的人。”手托了托腮颊,借着窗帘的缝隙,看一眼蓝天白云,烈阳火辣辣的,就连日渐偏西,也丝毫没有消减这份酷热。
从小到大,她都要求完美,做事要做到最好,出门要打扮得最漂亮,就连赢也要赢得最光彩。
对爱情,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不知再见到他时,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是去爱?去恨?去不搭理?
“小姐,有句话说得好,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包容,我们都是肉体凡胎,不可能做得像圣人一样啊。”胜男忽得往欧阳羽彤身旁凑了一凑,捉了她的手,眼神变愈是温柔,“就算慕青姑娘说得是真话,当初皇上接近小姐,完全是为了金莲子王,或者说是为了血药引,但胜男觉得正是这种目的性,才叫皇上慢慢接触,认识小姐,知道了小姐的好,然后就喜欢了小姐啊,这应该是缘分才是。”
“缘分?”羽彤忍不住笑了,经胜男这么一说,坏事儿倒是变成好事了。从前可没发现这丫头口才这般好,“胜男对夫妻之道,似乎比我还了解?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