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客栈太招摇。”
百里绛云又道:“马芳芳虽有杀你表姐及表姐夫之嫌,但姑姑以为,错在门罗不该拈花惹草,马芳芳排斥黑兰英,也是人之常情。”
“姑姑,您似乎也为马芳芳开脱?”
百里绛云喟然道:“你虽已三十多了,有些事却仍然不通,一件事不可队一方面去看。兰英嫁门罗,这是她生母的主张,当时我十分反对,只怪她自己没主张,所以对她的事我也懒得管。不是我这作姨娘的不疼外甥女,实在是她太任性,当年还排斥我呢!”
“姑姑,据说您的身手不比姑父差,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绛云脸一沉,道:“为什么姑姑的武功就不能比你姑父高?”
“小侄只是以为……当时姑父为宇内两大高手之一——‘东黑西白’。黑是姑父黑中白,白是另一怪人白成家。至于姑姑的师门铁观音……”
“不要说了!没有礼貌,没成家就永远是个孩子,你喜欢陆丹吗?”
“是的,姑姑。可以说小侄近来作的事,几乎全是为了陆丹。”
“她比之马芳芳如何?”
“姑姑,马芳芳也不错,只不过在小侄看来,还是陆丹比较好些。”
百里绛云似乎不以为然,道:“马芳芳那一掌好了没有?”她所以同情马芳芳,是由于她自己也为人作妾之故。
‘差不多好了,姑姑,小侄儿要走了。“
“慢着!你以为凌鹤这个年轻人如何?”
“他已失去武功,今生已经完了!”
“姑姑如果不叫他完,他就不会完。”
“姑姑这又何必?是陆丹要侄儿这么做的,小侄不能出尔反尔。”
“我发现陆丹叫你做这做那,很可能只是在利用你。”
“姑姑,陆丹非我不嫁,姑姑放心!”
“听说凌鹤失去武功,他的妻子变成失心疯了?”
“姑姑,那是咎由自取。”
“这话怎么说?据我所知,凌鹤这一两年来侠名大噪,而他的父亲凌翎也是侠名甚著。”
“不,姑姑,他和陆丹的师父势不两立。姑姑,我要走了!”百里松刚走,百里绛云就要跟去看看,她深信百里松要去找陆丹,她对陆丹师徒深感好奇。
凭她的经验,陆丹师徒绝非泛泛之辈,甚至以为这师徒二人十分神秘。
但她稍稍拾掇一下,正要离开,忽闻塔底第二道门“呼啦”一声,一片红影泻入。
百里绛云一看来人,不由面色骤变。
来人身着攻瑰紫软缎绣有啡红英蕖的大袍,长眉巨目,身材高大,头顶剃去儿拳大小一块,隐隐可见。
百里绛云漠然道:“白成家,你来干什么?”
这人正是不了和尚,他的俗家名字叫白成家,人品不错,也许是内功修为已窥堂奥之故,年近六十的人,看来约五十许人。
事实上,百里绦云也有六十左右,怎么看也不过四十许人。所谓“驻颜”之说,并非无稽。
白成家柔声道:“绛云,你又何必多此一问?这些年来,我何曾一时一刻忘记过你?”
“我不喜欢听这些。”百里绛云挥手打断他的话。
“绛云,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一番苦心!”
“白成家,你已经是出家的人,怎么可以动情破戒!”
“绛云,这‘不了’二字,你难道还不明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是黑中白的人了。”
“这件事,我并不怪你。”不了和尚道:“你我认识在先,黑中白半路杀出,而且盯你很紧,加之我正好那时受伤,闭关半年疗伤,出关后发现,你们已经结婚了。”
“怎么?你仍然记恨在心?”
“不,不,绛云,我绝不怪你。但半年都不能等,我一直不知道你变心的原因。”
百里绎云道:“告诉你也无防,口乃心之门,守口不密,泄尽真机;意乃心之足,防意不严,走尽邪溪。当年和你交游,你居然把你我间的私秘信口告人,凡是和你有来往的人,无不知你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