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南郊公馆的地下车库,一如他稳定发挥的车技。
时舒推开车门下车,没等徐欥跟上,径直走向升降电梯,她默认的是,徐助理送到楼下即止。
时舒摁了电梯上行的按键,等待电梯的下行。
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西装外套里面仍搭配着那条黑色晚礼服,而徐助理送她的那条手持则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外套的口袋里。
就在时舒站着等电梯的时候,徐欥也已经背好双肩包,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跟上来,时舒抬腕看了眼腕表,因此多言了句:“徐助理不用送了。”
他以前不也只是送到即止么?
西山的将军门外,南郊的楼下电梯通道。
他向来分寸感把握得刚刚好,止于边界。
那么,今天也没有必要走特殊。
徐欥并没要走的意思,并道得干脆而直白:“我想送您上楼。”(解释2)
时舒仍拒绝:“时间不早了,明天也不是休息日。”
“徐助理还是早点回。”
一般情况下。
如果时舒这么说了,徐欥大抵会先应下来,然后默默站在楼下,直到看见她住的那户灯亮起,再离开。
就像年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就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今天,他没有这么听话。
准确而言,他今天不想听她的。
徐欥双臂屈起,白皙的手指勾着背包的肩带,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意识地整理了下背包肩带,像是斟酌时的一种细节动作。
他又重复一遍,只是这次,他用了询问征求的口吻:“我能不能,送您上楼?”
他好像发现一个规律。
每次他用这种句式询问她的时候,时总都不会拒绝他。
【我能不能?】
【能的。】
这像一个标准而固定的问答句式,很难出错的。
所以,他又这么做了。
时舒听后不免觉得好笑,徐助理今晚那么执着呢?
电梯下行到底,电梯门打开。
在电梯里的光漏出来的一瞬间,时舒恍然想起什么来……所以,他今晚才送她礼物么?
时舒回答了他:“嗯。”
和他预料的一般。
得到她的点头许可,徐欥松了口气,吹得前额的碎发微微扬起,他跟着她身后,上了电梯。
电梯门再次闭合,电梯上行。
他执意要送她上楼,可是,他在电梯里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就好像,他这送,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送。
他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直到,一户一梯的电梯门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