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又花了十五分钟左右,才渐渐停止哭泣,在很不淑女的用力擤完鼻子后,才缓 缓将她那双水汪汪又晶莹生动的大眼看向饶富兴味的盯着她的安士烈。
“我……呃……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毛病。”她不好意思的喃喃低语。
“我猜也是如此。”他冷笑了一声。
似乎是被他的态度惹恼了般,女孩柳眉倒竖,小嘴也噘得高高的。
“其实爱哭也不是什么怪毛病,”她像是老师在教训小学生般地说道:“我只是比 别人爱哭一点点而已。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了,我会为树叶飘落哭、为悲剧的小说或电影 哭、听到太悲惨的歌我也会哭,我还会为了毛毛虫死掉而哭,我——”她深吸了一口气 ,眼泪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爱哭!”
他知道!安士烈很想朝她大吼几声,如果她不是神经错乱,就是她的泪线比正常人 多一条。
连毛毛虫死掉都要哭,哇哩咧~~神经病!
这女孩以为自己是现代林黛玉吗?也许他不知道林黛玉长什么模样,但她的长相他 可是看得很清楚呢!
安士烈眨眨眼,发现自己正盯着一张动人的脸孔,尤其是那双柔情似水的大眼,更 是全五官中最吸引人的部分,她那又长又密又翘的睫毛仿佛蝴蝶般,随时会展翅高飞。
除了有双迷人的眼睛外,她还有小巧的鼻子、淡扫的蛾眉、甜美的嘴角弧度,以及 中间有个凹陷的下巴。
她的脸上有着稚气、天真的气息,还带着些许个性,给人无限着迷的感觉。
而且,刚才流过泪的痕异已全然消失,没有红眼眶、红鼻尖,但她还是丝毫不减原 来的美丽。
安士烈强迫自己把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耐心的望着女孩。
“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哭?”他问。
“为了一只蚂蚁。”她用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强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显然 是在控制又想掉泪的冲动。“刚才过马路时,我听到有只蚂蚁在哀嚎,原来是它在过马 路时被人踩到了!”
我咧ㄨㄨㄨ!安士烈差点就真的破口大骂了。为了蚂蚁哭?蚂蚁会哀嚎?这个女孩 显然有严重的妄想症!
“那只蚂蚁是不是说它死得很冤枉啊?”见鬼了!他居然陪她一起疯。
女孩眨眨眼,很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它就是这么说的耶!难道你也有超 感应力?”
安士烈啼笑皆非的看着她,心想,这个女孩不只是有幻想症,还是个智障、白痴!
“喂!”女孩突然瞪着他,口气凶巴巴的说:“不许你再骂我了!我不是疯子,也 没有得妄想症,更不是智障和白痴!”
安士烈顿时傻眼了!她……她怎么知道他刚才在心里骂了她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女孩以认真的口气回答他没问出口的问题,还以义愤 填膺的回吻说:“我警告你别再骂粗话了!这样很没礼貌的,你知不知道?”
见鬼了!他……他真的是见鬼了!她仿佛可以完全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是鬼 ,我是人!”女孩又很大声的反驳了他的想法,“我有超感应力,所以,我完全知道你 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也许她真的不是鬼,但说什么有超感应力——他会信 才怪!
“我会让你相信的!”像是要证明她说的话似的,她以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口气命 令他,“你把手伸出来,我就可以知道你的事情!”
“包括我姓什么、叫什么?”嘿!想诓他?没这么容易,好,他现在就让脑子保持 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可以。”女孩很有自信的点点头。
安士烈把手伸向她,她也很正经八百的将他的手握住。
说也奇怪,当他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时,他立刻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感受,仿佛遭 到电击似的,接着便有一股暖流从他的指尖往上传,经过手臂、肩膀,紧紧包围住他整 个身体,产生一种满足而安全的感觉。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如果她回答得出来,他相信只有一个可能——她调查过他!
而今天的相遇也绝非是巧合?
“我!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很努力的思索,最后爆出让安士烈差点跌倒 的答案。
她果然没有什么超感应力!哈!哈!哈!连他叫安士烈她都感应不到!
正当安士烈在沾沾自喜之际,女孩的唇角慢慢往上扬了。
“我知道了!你叫安士烈。”她感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