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一件十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但是黎倾城的职业特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联系的,就比如说这春风一度还有高山翠拢。
黎倾城对着灰白的床帐出神,心中上下翻滚着,其实最让她想不透的时候,皇甫尧为何登基之后,便要立即对凌云寺下手,即便这里真的存在贪污腐败的现象,但是对于一个刚刚登基、朝政还不稳定的新皇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安抚各方势力才对,而一个小小的凌云寺,又是远离京师在白蘋江上面的凌云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它就这么值得皇甫尧这般重视?
还是说,皇甫尧这是急于掩盖什么?
若真的是要掩盖的话,那么又与黎翦柔在凌云寺被人玷污之事又多少联系?
释无尘,他又知不知道呢?
还是……
他有没有……参与?
黎倾城又忽然想起以前泰山和自己说过,皇甫尧对释无尘极为看重,而释无尘又是皇甫尧的至交,以至于皇甫尧不但尊是释无尘为大兴最为尊贵的无尘方丈,而且还准予释无尘更是有自由出入皇宫参与朝政的权力,可见,释无尘虽然偏安一隅在白蘋洲上的一个小小佛光岛上,但是只怕释无尘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更重要的是,皇甫尧那么一个害怕大权旁落的帝王,又是经历过激烈的皇位斗争的一个帝王,他竟然会如此纵然释无尘,也能容得下释无尘!
……
释无尘,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黎倾城越来越觉得头昏脑胀了起来,越想越是郁闷,想法很多,但偏偏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黎倾城索性不再去想了,也许睡上一觉,醒来之后,这一切谜底就都能揭晓了。
黎倾城打着哈欠,然后躺下去,没过多久,黎倾城就睡去了,看来那汤药的确是十分有效的。
黎倾城睡着之后,不过一会儿,释无尘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释无尘轻轻地走到黎倾城的床前,隔着轻纱,默默地看着黎倾城安稳美丽的睡颜,释无尘眼中的情愫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像一汪被月光轻柔照耀浓的化不开的春水,但是最终,释无尘还是果断地大步离去。
释无尘走到大殿中,跪在佛像的面前,看着佛祖脸上悲天悯人的微笑,释无尘蓦地露出了一个苦笑来。
佛祖,我一早就知道我与她,桥归桥,路归路,原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只是为何我几次三番对她这般流连?
佛祖,我对她是这般的撇不开,放不下,明知道只要一到明日,皇上便会来接她回宫,明知道她早就是皇上的女人,明知道自己应该一心向佛,心如止水,但是为什么我心中还有这么多的不舍呢?
佛祖,请您责罚我吧。
佛祖,这一次,请您一定不要宽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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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倾城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很黑了,黎倾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身子比刚才确实舒坦了不少,黎倾城不免惦记起了释无尘的好来,黎倾城又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便赶紧翻身下床,打算出去觅食。
黎倾城走到外面,见一个小和尚正在扫地,便问道:“可瞧见了你们家的无尘方丈了?”
那小和尚赶紧给黎倾城行礼,道:“回娘娘的话,方丈正在大殿诵经呢。”
“大殿在哪儿?”黎倾城问道。
“娘娘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便就是了。”
黎倾城便朝着大殿中走去,遥遥的便就能够看见幽黄的烛光下,释无尘正跪在佛祖面前诵经的背影,那背影竟然也被涂上了一层柔和光辉的晕黄,与那金黄的佛祖恍若一人,声声木鱼的声音传来,黎倾城的心不由得跟着那木鱼的声音跳个不停。
这个男人,果真是绝世无双的无尘方丈,他是这般的高洁脱俗,恰似一朵高洁无尘的出水芙蓉,不论是谁见到了这样的男子都会心存虔诚与敬畏,会觉得自己是那般的污秽不堪,即便是一向骄傲的自己,也是如此。
“娘娘在想什么?”释无尘停下了手中的木鱼,不回头,却淡淡地问。
黎倾城情不自禁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释无尘,你可知道,你是我心中最高洁的那朵莲花?
释无尘心中一震,然后缓缓起身,转过来,一步步走到黎倾城的面前,道:“娘娘好才华,在下委实佩服。”
黎倾城脸一红,心道老娘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又是借用了一下罢了!
黎倾城便打哈哈道:“释无尘,你这可真是过奖了,本来我也不通诗书的,只是自从失忆便突然之间会了不少,真是让你见笑了。”
“娘娘……失忆了?”释无尘眉头一皱,果然自己早就觉得她和以前不同了,也难怪皇上现在对她这么上心,原来是她脱胎换骨的原因。
黎倾城点点头,道:“也就是前一阵的事儿,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也不好张扬,这也就难怪你不知道了。”
释无尘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