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知道的。”喜清欢将眼中的泪意眨了回去,冲她甜甜一笑。
“年哥儿,把这些鱼放到缸里养几日,吐吐鱼腹里的脏东西,等老爷子寿辰那天,我亲自做几个寿菜。”李氏拿起木盆子拢了拢,笑咪咪的冲喜延年说道,“有孝心是好的,不过,也要注意安全。”
“是,祖奶奶。”喜延年眼睛一亮,冲喜清欢抛了个眼色,有了李氏这句话,他不是能光明正大的逮鱼了嘛。
喜清欢也高兴,看得出来,这个新家并不宽裕,虽然,爷爷会打铁,爹会打猎,奶奶会纳鞋底,二伯娘会绣艺……可还是穿的粗衣,吃的野菜,住的茅草屋。
是他们不会经营?还是太过大方?不然,以一家子人这么多的手艺,怎么还会过的这么的困难?
此时,夜已暗下,屋里点了起昏黄的小油灯,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尹氏和杨氏端着菜出来,两桌一样的四菜一汤,毫无疑问,又都是野菜,菜团子也没有了,换成了薄薄的粥。
喜婉悦踮着脚尖往桌上张望了一下,看到这些东西后明显有些失望。
“年哥儿今天收获了不少鱼,我去加个菜,小婉儿,去喊江洛过来吃饭。”李氏留意到了,打发了喜婉悦去喊人,自己小步往厨房走去。
厨房和堂屋相连,用一块草帘子当成门,李氏掀起草帘子走了进去,喜清欢仅看到里面有个木架子,摆放着盆碗。
“爹!”喜婉悦出去找江洛已有一会儿,这时,突然听到她惊喜的大声喊了起来,屋里的人听到都往门口看去,果然是喜守业他们回来了。
喜守业和喜世廉都背着一个鼓鼓的大袋子,喜冰欢手上也挎了个不小的竹编篮子,上面盖着一块草帘,不过也看得出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相公,大夫呢?”柳氏急急忙忙迎了出去,目光看向他们身后,却空空的,除了他们三个人,哪里有什么大夫,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紧紧看着喜守业。
“唉,大夫都出诊了,我……没请到。”喜守业语气很沉重,这么远的路,哪个大夫愿意来?就算愿意来,他们又怎么付得起那昂贵的出诊费?
“婶娘别担心,过几天等小四好些了,我们带她去镇上好好检查一番。”喜世廉明显也不高兴,不过还是收拾起笑脸安慰柳氏。
柳氏哪里会不懂这话中是什么意思,叹气之余也只能低头抹泪,幸好,公爹会些药理,否则她的清儿……
“娘,我都没事了,干嘛还让那些大夫赚我们的银子呢。”喜清欢不笨,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忙上前拉住柳氏,目光停在喜世廉身上,这个大堂哥长得浓眉大眼,个子比喜守业略高,皮肤晒得黑黑的,笑起来左脸上隐隐有还有酒窝,“爹,大哥,三姐都累了一天了,快进去洗洗开饭了。”
喜冰欢听到她的话有些诧异的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提醒。
喜清欢冲她一笑,眨了眨眼。
“六叔公,爹,三姑姑,我哥哥今天逮了好多小鱼儿呢,快去洗脸洗手,我们都等着你们回来好开饭呢。”喜婉悦见喜世廉放下了袋子,整个人扑了上去,喜世廉显然也极宠爱这个女儿,一把抱起将她放在了肩上。
“爹。”喜守业先进了堂屋,低头领罚,“孩儿没用,没请到大夫。”
“算了,此地这么偏僻,不怪你。”喜庆靖早就想到了这个,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望,“我要的东西可买到了?”
“都买齐了,这趟还算顺利,带的东西都卖出去了,除了要置办的东西,还剩余些。”喜守业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布袋递给喜庆靖。
“交给你娘吧。”喜庆靖没有接,出了门动手去解两个布袋子,喜世廉见了忙放下喜婉悦上去帮忙。
两个布袋子里,还有不少小袋子,其中有一袋子是黑黑的砂子,不过看起来入手挺沉,喜清欢没认出来那是什么,还有不少的草药,想来是爷爷为她准备的,再就是些面粉五谷杂粮之类,柳氏站在边上帮着将东西一一归置。
喜冰欢那个篮子里放着几张红氏和各色单色的绣帕,底下压着好些绣线,再翻下去便是些盐和调料之类的琐碎东西。
“小婉儿,这个是给你的。”喜冰欢将东西一一分好,这些除了姐姐们要用的便是李氏交待要买的,不过,她花了三文钱单独给喜婉悦买了串糖葫芦,家里唯喜婉悦最小,平时大伙儿总是不忘给她捎些零嘴。
“谢谢三姑姑~~三姑姑最好了~~”喜婉悦乐得接过糖葫芦,拖长了声音甜甜的道谢。
“喂喂,刚刚你还说小姑姑最好呢,才一会儿就变了啊。”喜清欢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