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的手只停了一下,又用着之前的速度继续编着,再系上自己亲手编的辫绳。
“好了,爷。”兰静咬了咬牙,转到十三阿哥身前的时候,脸上已经如平常的一般温婉了,声音也沉静了下来。
“好,”十三阿哥抚了抚兰静的脸,“推我出去。”
兰静推着十三阿哥往外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十八阿哥的声音很不耐烦也很不高兴的说道,“跟你说了,我十三哥在更衣,你催什么催?你这是瞧我十三哥不起,还是瞧我不起?”
“奴才不敢,”一个声音在恭敬的解释着,“十八爷,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十八爷见谅”
“见什么谅?”十八阿哥生气的说道,“我若是不见谅又怎么样?”
“小十八,你又胡闹了?”十三阿哥在轮椅上开了口,声音清朗里带着些兄长对幼弟的宠溺。
“十三哥,”本来正端坐在椅子里的十八阿哥,听到十三阿哥的话,就赶紧站起身来迎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告状,“这些个奴才实在是可恶,居然对我都敢放肆。”
“奴才们不敢。”那些个侍卫本来正要过来与十三阿哥见礼的,听到十八阿哥这话,赶紧跪了下来,“奴才对十八爷绝无丝毫不敬之意,奴才们只是。。。。。。”
“我知道,你们是职责所在,”十三阿哥笑着接着他们的话说道,“没关系,十八爷会体谅的,你们都起来吧。”
“十三哥。”十八阿哥也没再管那些侍卫们,只急着跟十三阿哥说道,“我想到了,可能是皇阿玛在说成年的皇子时,一时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了,可恨当时在场的那些奴才也没说给皇阿玛提个醒,等我写信跟他说一声,他就不会再让你去了。”
兰静心里一闪念,怎么?十八阿哥还会跟康熙通信吗?不过也就只这一闪念而已,因为十八阿哥所说的话,比自己之前说的那些都还要傻,康熙是何许人?他的记性可是一等一的好,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十三阿哥身上有伤?再说了,他那个旨意里,可不是只说了成年皇子,而是将要召的皇子一个个点出来的。
“奴才给十三爷请安,给十三福晋请安。”那些侍卫们见十三阿哥对十八阿哥只是摇头笑着不语,赶紧趁这个机会上前来给他和兰静见礼,“奴才奉命行事,对十三爷若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十三爷不要怪罪。”
“十三爷不会怪罪,我却会,”兰静将话接了过来,“只是现在你们还没有可以让我怪罪,我希望接下来也不要有。”
“十三福晋可是有什么吩咐?”一个侍卫出言问道。
“不错,”兰静点了点头,目光盈盈的看过去,“不过,在我吩咐之前,我却有话要先问?你。”
“福晋请说,”那个侍卫弯腰说道,“奴才能答的,自当如实回答。”
“放心,你不能答的,我自然也不会逼问。”兰静一笑说道,“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十七阿哥的病,现在可好些了?”
“十三嫂,”没等那个侍卫回话,十八阿哥就开了口说道,“这个我刚才问过他了,他说十七弟现在已经好多了。”
“奴才并不是侍候在十七爷身边的,”那个侍卫赶紧跟着说道,“这些也只是听说来的。”
“我之前虽没见过你,但从你的几句应答来看,你应该也是个谨慎的,”兰静笑了笑说道,“所以你能说出来的话,虽是听说的,也有几分准了,知道十七弟安好,我也就放了一些心了。”
“现在,我就要说我们爷的事儿了,”兰静看着那个侍卫,清清楚楚的对他说道,“我知道你们着急办差,也不跟你们多做废话了,我们爷的身子,你们也看到了,连站都是站不起的,就更别说骑马了。”
“福晋放心,”那个侍卫忙说道,“这奴才们已经想到了,给十三爷备的是车。”
“多谢费心想着,”兰静对那个侍卫颌首一笑,“我就是要说这个车,既是可以让我们爷乘车而去,那就让他坐我们自己府里的车吧?”
“这个?”那个侍卫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兰静行了一礼说道,“不是奴才要驳福晋的话,只是您这样与皇上的吩咐不合。”
兰静眉头忍不住直接皱了起来,原来,康熙连坐自己的车都不许了吗?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怕他车上有机关不成?
“好,既是皇上有吩咐,我自然也不敢抗旨,”兰静没时间多想,直接采用第二个方案,“其实,我想让我们爷用自己府里的车,是因为那车上有减轻震动的气垫,既然车不能用,那就把那些气垫挪到你们为我们爷准备的车去吧。”
“这个?”那个侍卫又犹豫一下。
“怎么?”兰静闪目看过去,“皇上连这个也吩咐了不许?”
“这倒是没有。”那个侍卫犹豫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