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他,缓缓说道:“御前侍卫善保接旨——”
善保一惊,急忙跪倒在地:“奴才善保接旨。”
我望着他,口里慢慢说道:“奉皇上口谕,御前侍卫善保机敏果敢,救皇后有功,特此提拔善保为正蓝旗副都统,钦赐黄马褂……”
善保愣在当场,我说完之后,微微一笑,望着地上的他:“副都统大人,接旨呐。”
善保这才反应过来,肩头微微一震:“奴才善保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一笑:“快点起身吧,本宫不过是走了一趟乾清宫,要了皇上的口谕来就是了,以后这坤宁宫的护卫还要你多看着点儿……嬷嬷,将皇上赐给的黄马褂给副都统大人。”
容嬷嬷上前来,将桌面上放在盘子里的黄马褂端过去。
善保双手接过来,沉默片刻,说道:“奴才永远记得皇后娘娘的教诲,娘娘的恩德,奴才永生铭记不忘。”
我淡淡挥挥手:“你记得就是了……本宫曾许过你的,一定会给你。这也只是你千里之途的第一步,本宫只希望你以后都会走的如今日般顺顺利利……”
“奴才定会全心全意替娘娘办事。”善保恭声说道,再度跪低下去。
几乎是一天过去,坤宁宫内烛光摇曳,黄昏降临。
我有些累,心不在焉说道:“善保你用心办事,本宫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善保答应一声,双眉却微微地蹙着,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有些不耐烦,便不想多事,转开目光说道:“无事就跪安吧。”
善保后退一步,却仍旧有些动作迟疑,欲说不说般的。容嬷嬷在边上笑着说道:“副都统这是怎么了,欢喜的昏了头么?”
善保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心头倦怠,不去理会他,起身扶了容嬷嬷的手向内便走,身子刚一转,却听到善保低低说道:“请娘娘稍慢一步,奴才还有一件要事想向娘娘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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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保向前一步:“请娘娘留步,奴才还有一件事……”
我有些惊诧,忍了忍终于停了步,问道:“还有何事?方才为何不说?”他刚才就面露犹豫之色,想必就是为了此事,倒是让我不解,何事需要他反复思量再讲?
善保说道:“回娘娘的话,善保先前是怕惊到娘娘圣驾,才隐忍不说,但娘娘信任善保,善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向娘娘禀明。”
我听这话似有蹊跷,回身来重新坐定:“说罢,究竟是什么事?”
善保说道:“奴才大胆,不知娘娘昨夜晚可曾听到一阵箫声?”
箫声……我心头一动,面上却依旧端然:“如何?这箫声有什么讲究?”
善保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奴才当时正当值,听到这箫声来自坤宁宫附近,暗暗觉得疑惑,娘娘病体初愈,应该是没有人敢随意奏乐的,是以奴才便大胆来到这坤宁宫外一观。”
“想必是你发现了什么?”
“娘娘说的对,当时奴才望见月下有一道陌生人影,自宫墙之上翻身而入。”
“啊……”我听了这话,才觉得惊讶起来,回想昨晚之事,周身忍不住冷飕飕的,问道,“你是说,昨晚上那个吹箫之人,乃是宫外来人?甚至有可能是……”
宫外之人擅自闯宫,为的是什么?刺客的可能性可说是极大。
善保双眉微皱,说道:“奴才不知那人是何来意,只见他手中却并没有带着兵器,只掐着一管长啸,腰间倒是挂着一把剑,奴才当即挺身而上……”
我看着善保的模样,心底到底想通了先前他欲言又止的最大原因,恐怕并不只是怕惊吓到我吧……
忍着笑,淡淡说道:“你可曾跟他交手了?”
善保低下头,回答说道:“正是。”
“打不过人家?”到底是没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来,尤其是望着这位美人低头略带窘迫的样子,比绷着脸更有几分看头。
先前他不肯将这件事情对我说出,怕也是不想自己吃瘪的事情暴露出来吧。
善保白…皙的脸上浅浅地透出一丝粉红来,一刹那竟染到了耳根上,如涂了桃花颜色的胭脂一般,越发明显。
“奴才实在是有负娘娘所托。”他低垂着头,又气闷又沮丧,这语气里却隐约透出了一丝赌气般。
我心底几乎笑的出声,仗着他一直低着头不看,倒也不怕笑在脸上透出来,只说道:“罢了,技不如人这是常有的事儿,何况宫外来人,谁知道是什么来头的?江湖红尘之大,能人异士,卧虎藏龙甚多,哪里就保证你事事都占上风?虽然这件事情是你有些失职,但幸亏并没有引出大的乱子来……倒也是无功无过的,你就不必太过自责了。”
大概是见他的样子窘迫的好笑,是前所未有的模样,而我想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