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璋哥儿,他不能当庶子,请你和姐姐说,把璋哥儿记在她名下。"
是,他是给了她选择,可她真的能和离,然后找个不堪入目的老男人嫁了,还要给那老男人操心一摊子烂事吗?
那她的璋哥儿怎么办!
哪怕是庶子,璋哥儿也是国公府的公子,更何况,她还能再替璋哥儿争取!
胡氏是商户女,几乎是本能的,就做了最有利的选择。
老爷和那女人多年未见,隔阂肯定是有的,这个要求那女人如果答应,从此璋哥儿就是嫡子的身份,若是不答应,老爷对她们母子会更怜惜歉疚,不过是此消彼长罢了,她就不信,那些高门大户就没有宠妾灭妻的事!
庶子和庶女可不同,除了不能袭爵,将来家产是有份的。
她要真的放弃这些,将来璋哥儿长大了,也会怪她的。
胡氏向来是个有决断的,想通了这些,那股戾气就消散了,换上哀婉的表情。
罗四叔缓缓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他和戚氏年少夫妻,夫妻恩爱,可和胡氏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半点情谊的,更不提当年的救命之恩。
纱帐落下,夜色更浓,总算是有了一夜宁静。
第二日,罗四叔带着金家公子去了茶庄,因为那新式茶砖的秘方只掌握在罗四叔手中,金家公子果然邀请他一同回青阳城,然后再一起进京。
。[,!]离开那日天高云淡,枯叶被风卷着纷飞。
胡氏站在大门口,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抱着璋哥儿转回了身。
"娘,爹又要出门啊?什么时候回家?"
璋哥儿身子虽弱,却是个灵秀的,才三岁话已经说的很利落。
胡氏抱紧了璋哥儿:"很快的,很快你爹就会来接我们。"
越往厩走,天似乎越冷了,官道两旁树木早已光秃秃的,大清早时会挂了满枝白霜,若是有车马经过,触碰到低垂的琼枝,就会簌簌而落,落人满身。
三郎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狠狠吐了出去,搓着手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从北河到厩,短短几日的路程。他走了半个月了!
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都他娘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现在路上没旁的行人,估计又该冒出来了。
一阵骚动,路边冲出来数人,人手一柄长刀,举起来就要砍。
"等等!"三郎大喝一声。
对方手上动作一停。
虽然己方人手折损许多,三郎却没了第一次遇袭时的胆怯。咧着嘴道:"是不是抢棺材的?"
然后一拍手,带的人呼啦一下子退开了。把棺材露了出来。
这么配合,对方有些愣住,不过随后就围了上去。
把棺材抢到才是第一位的,主子的吩咐里。本来就没提杀人灭口的事儿。
刷刷几箭飞来,把最快靠近棺材的人射杀,又一拨人冲了出来。
两方人很快混战起来。
三郎见棺材没人管了,又招招手:"让他们打,咱们走。"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车马赶了上来。
三郎戒备的看了一眼。
那是几十号人的队伍,一辆坐人的驴车后面跟着两辆拉货的驴车,几人骑着马,其余的都是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