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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页）

于是菲比对她爸爸牵起一个小小的笑容，托比亚斯·斯内普的眼里瞬间露出狂喜。他讨好的把桌上唯一的小蛋糕摆到菲比面前，有些激动过度地招呼道：“吃饭，吃饭。”

西弗撇了撇嘴角，没有说什么。这个圣诞节可以算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真正全家人一起过的圣诞吧。看着妈妈眼里露出的暖暖的笑意，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她的眼里看到这样的感情。通常，她的眼里流露出的是疲惫，伤痛，以及空洞。

于是菲比和西弗安静的，乖巧的听着托比亚斯·斯内普高兴的絮絮叨叨，看着妈妈温柔的，平和的插上两句嘴，偶尔菲比或者西弗的开口就可以让自己的爸爸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似的。

总的来说，这顿圣诞大餐还是很不错的，只除了，在晚餐结束前，托比亚斯·斯内普太过兴奋的拿出一瓶酒。瞬时的，菲比与西弗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西弗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的，拉起菲比就上楼去了。托比亚斯·斯内普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庆祝一下……我……”

艾琳抿紧了嘴唇，随即轻叹一声，拉着他坐了下来，“没事的，他们只是有点太过紧张了。”

托比亚斯·斯内普垂着头，沉默着。过了一会，他的声音干涩的传来：“艾琳，过去我是不是真的糟糕到让人痛恨？”虽然是疑问，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艾琳只能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托比亚斯·斯内普抬起头看着她，抱住她：“谢谢你，艾琳，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艾琳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觉得，这么多年以来的坚持，值得了，真的值得了。

而托比亚斯·斯内普还在轻声的承诺着：“艾琳，我保证，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一定会再次找到工作，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艾琳哭着点头，她相信，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相信。

之后的几天，菲比对待他的态度不尴不尬，只是托比亚斯问她两句她回一句而已，不太冷淡，稍微有点冷落而已。但西弗则回复了以前的不理不睬，无论托比亚斯说什么，他权当没听到，态度冷漠得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回校的时候，由于还在圣诞节假期，艾琳和托比亚斯一起去送菲比和西弗。上车前，艾琳把西弗拉到一边，“西弗，我知道你很难原谅他，但无论如何他悔改了，给他一个机会吧。”艾琳几乎是哀求着这么说。

西弗抿紧嘴唇沉默了很久，直到火车快开，他才点点头，走回菲比身边。于是上车前，菲比与西弗一同吻了吻艾琳，以及托比亚斯。无视托比亚斯欣喜若狂的表情，他转身就拉着菲比上了火车。

火车慢慢的开启，菲比下巴枕着手臂看着父母搀扶着离开，直到景色渐远，人也消失不见。

她转头看到西弗又沉迷到书里去了，靠过去枕在他肩上，“西弗，你原谅他了吗？”

西弗抬头看她一眼，“没有，但是妈妈让我不要为难他。”

菲比抿抿嘴唇，没有再继续讨论，只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半个月后，菲比此时已经比较习惯那些优雅但不舒适行为举止，学习仍然紧张，却也不妨碍她偶尔偷点小懒，看点魔法世界的历史故事，总的而言，她的生活充实而又开心。

只是，那天中午，西弗把她从图书馆拉到专属于他们的那间空教室里，递给她一封信，看完后她怔在当场。

托比亚斯·斯内普死了，他们的父亲，那个圣诞的时候还和他们一起过节的男人死了！这怎么可能？！不过半个月而已，他们才刚回来没多久，他们还在考虑要怎么原谅他，就这样死了……不见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西弗用力地抱住浑身颤抖的菲比，轻轻地拍抚安慰。

“他，他死了……”菲比猛的推开他，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上的信纸，“他死了，怎么可能！”

西弗紧紧的抿着嘴唇，再次把菲比搂入怀中，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菲比。菲比颤抖的厉害，但慢慢的，她用力的吸着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而后，她用力的抱住西弗，哽咽出声。

西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冷冷的，直直的瞪着菲比身后灰色的墙壁，眼泪慢慢的盈满眼眶，但随即他把脸埋到菲比的颈项。没有眼泪，他不会哭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好对待过他们，即使现在想要弥补，但伤痕又岂会是这么简单就消失不见的？而且，他死了，在完全没有弥补多少的时候，就这样逃掉了。

他不值得他原谅！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负过责任，他不会为他哭的，那一个粗暴，可悲的男人，他什么也不会给他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接下来的两天，菲比都很消沉，而且非常粘着西弗。除了晚上睡觉以外，她几乎不离开他半步。但他们都没有忘了给他们的母亲送信。

那个男人死了，最伤心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妈妈，那个从来没有停止过爱那个男人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