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师傅希望我说为自己,可是我是为师傅才坚强起来的,所以我说不出欺骗的话语,只能沉默,师傅叹气摇头放我下了山。
从未出过山的我,没想到所遇的敌人数量会如此之多,武功如此之高,所用招式又是如此之狠,很想使毒,却每每用手执起药包时都想起师傅临别时的话“此行若要护你姐姐,便不可轻易用毒”只得作罢。
慌乱中,姐姐体力不支,对我说她一定要去完成一件事,我护着她离开,好不容易,送她远离了危险范围,姐姐远去,我专心对抗敌人,气息开始急促,体力也渐渐不支。
这时,师傅出现了,看到师傅出现,我开心万分,但是不久,很俗气的,师傅为保护我死了;死前,他依旧捋着胡须说:“尘儿,不,玉琮,你现在可以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活了。”
我心中哀痛,可是我无法吐出一句话,直到师傅闭上眼,我没有流过一滴泪。
我放下师傅,选择去完成自己的承诺,因为这是连师傅都为之奉献了生命的承诺。
顺着痕迹,我找到了姐姐婚后的房间,华府的竹苑小屋,一入屋,我便又看见了很俗气的一幕,姐姐为救她儿子死了……
悲愤难当,我将师傅说的最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撒向了行凶的黑衣人,黑衣人逃走,我抱起两眼失神,身体瑟瑟发抖的姐姐的儿子,把他放置在安全的地方,便将师傅和姐姐埋了。
这一过程,我依旧沉默,是伤心的不能言语?还是懊恼的无法言语?抑或气愤的不愿言语?其实都有,伤心最亲的人去世,懊恼自己的无能,气愤他们如此轻易为保护他人放弃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天降寒雨,我才想起那个姐姐用生命保护并托付给我的她的儿子,只得起身去寻。
可我却发现姐姐的儿子竟然失忆了?他完全不记得传承之事,他的母亲,我的姐姐……
我仰天长笑,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俗气的事情发生?为什么总有人要被人保护?为什么保护者总是会死?保护者心满意足的死了,因为他们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保护者的任务,那存活下来的被保护者又该如何?在哀悼已逝之人的悲恸中忏悔的过完一生?还是像姐姐的儿子这样忘了这些不愉快?到底是死去的人不幸,还是存活下来的人更不幸?
“伯父,你怎么了?”这男孩一醒,便一直将我唤做伯父,我轻抚他的头,忽的发现这男孩无比清澈的眼眸中竟没有一丝哀伤?
我恼怒了,凭什么为了这样一个人,我同时失去了师傅和姐姐?我要让你恢复那该死的记忆,无论用什么方法,因为我无法忍受只有我一个人为了师傅和姐姐哀痛,我要拉个人一起忏悔……
于是,我找到了那个方法,那个恶魔般的方法,很运气的,这男孩会在姐姐和师傅去世的月圆之夜狂性大发,我毫不宣扬,只每次放一个丫鬟在竹苑,任他疯狂刺杀,每次他醒后都会恢复些记忆,这样也算是达到我的目的了。
这件事我跟刘管家说了,要他配合我,刘管家很相信我当真没有一点私心,只为了让他家少爷恢复记忆,非常的配合我。
华煜没有武功,不会对那些让他用来发泄的丫鬟造成致命伤,所以,府内并没有出过命案,但每次一个丫鬟被利用完后,我都会在伤药里加一种能毒哑她们的毒,这样她们就会保密了,因为这些丫鬟都不识字,除了说话,她们无法透漏任何有关我在华府里进行的黑暗阴谋。
华煜快满15岁的那年6月14日,我按惯例提前发布了华府要招丫鬟的消息,最近我察觉愿来华府当丫鬟的越来越少了,这样是不行的,所以,6月15日的这个丫鬟我要将她送远点……
将她送走耽误了些时间,回到府里时,已是6月17日深夜了,我立在园中看那皎白无暇的微圆明月,暗想自己是否已不配站在这洁白的月光下时,她,出现了……
当我察觉到身后的气息时,吃惊低斥了一声:“谁?”
谁知,这人被发现了居然还想逃?我一提气,站到她面前,她却直接后仰摔进了池塘,反正池塘不深我也不担心她淹着,她倒是很迅速就在池塘中站稳了,沉默了好一阵,我觉得她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气势,随后,她大叫,声音大的很有些惊人,但是哀嚎的内容却是为了馒头?心里止不住的笑意,这华府还至于苛刻到让新来的丫鬟就饿肚子吧?
很多人醒了,有人甚至打起了灯笼,这时我才看清眼前女孩的面貌,精致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眉下两只眼睛低垂着不敢看我,可睫毛上的水珠却显露出一种清新,樱桃小嘴微微的抿着,两手还死攥着馒头,夏衣本就单薄,再加上此时已有大片被水浸湿,贴身的衣物勾画出她玲珑剔透的身段,立在池中的她忽然让我想起了一种花——莲,亭亭玉立,洁净无染吗?不知来到华府的她一个月后将为何样?像以往的丫鬟一样?我虚眯起眼,可惜了……
华煜说这是新来的丫鬟,我不在的时候招的,那刘管家应该知道她叫什么了,我伸出手想拉她出池,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我感受手中这细滑的皮肤,心下了然,她来华府之前应该是个富家千金,就跟姐姐一样受人呵护,不曾干过重活吧,为何沦落至此?
我意味深长的对着她笑笑,便用外衣揽住华煜的肩,将他护在怀里,送回了屋,这次来的这个小丫头,蛮有意思的。
清晨,发现华煜身体有些不适,估计是受了凉,便写了药方让刘管家通知那个新进的丫鬟去配药,刘伯吩咐完回来后,我才知道刘管家喊她林子,说是什么原名林林不好记?也罢,那我也唤她林子好了。
等了半天,都没见她把药拿来,我有些不快了,这小丫头不是去玩了吧?又等了一会儿,她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我有些惊讶,她会熬药?我还以为富家千金肯定做不来的,暗讽,说不定是田师傅熬的,问了句:“药熬好了?”
她很规矩的点点头,把药递了过来,她规矩的时候少了些俏皮,感觉有些无聊,便以喂药为借口将两人赶了出去,我扶起华煜准备喂药,却察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从右边窗户传来,抬头一看,人影闪去,我暗笑,连喂药都要偷窥,这小丫头还真无聊。
我伏在华煜耳边说了一句话,华煜笑了,接着我试了药温,对华煜说可以喝了,我察觉到当我靠近华煜时,窗外的气息激动了,可当华煜端起药碗喝药时,拿气息却停窒了,我直视窗外小丫头那呆愣的样子,她到底想看什么?
小丫头知道她被发现了,想迅速逃开,可惜被我堵住,她编谎话,我堵回去,假意邀请她散步,她肯定认为我要审她,编些理由来推脱,可最后,她居然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她的谎言不攻自破,我暗笑,这小丫头的脑袋还真是顾前不顾后,这样好,这样就表示这小丫头不够聪明,不用担心她玩什么花招。
我故意笑着威胁她要把她赶出去,结果她迅速坦白了刚才想看的东西……
这小丫头……居然认为我跟华煜是一对?我大笑,在她眼中,我跟华煜的关系是如此?这小丫头的脑袋在想什么?且不说我跟华煜都是同性,即使身为异性我也不会喜欢他,我对他……不过是一面夹带私心的报复一面完成自己的承诺。
不过,我倒真的很喜欢看着小丫头呆呆的样子,想起她说想看接吻?呵呵,何不自己来体验?我玩心大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轻触,却觉有一丝甜,于是不自禁的伸舌扫过她的唇瓣,仔细品尝,好像的确是甜的。
接下来,这小丫头的怒语中更是显露出她的思想与常人不同,说什么初吻要自己主动?说完还一把拉过我的胡子,准备再来一次,看到她靠近的脸,我忍不住了,我承认,这次我是真的很没形象的在她脸前笑开了,她胡乱的拿袖子一擦,说了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开了,离开前,还跟我谈条件?看样子,这小丫头是真的以为我喜欢华煜了,看着跑掉的她,我心中浮上一个念头,毒哑她是不是太可惜了?
隔日,华煜依旧不太舒服,我便让他在房间休息,刘管家送早饭过来时,我问了那小丫头一句,刘管家说还未出现,想必还在贪睡,偶然起意让刘管家给她留份早饭,刘管家和华煜面露疑惑,询问吃惊的眼神向我投了过来,这才想起,曾经的那些丫鬟我都不曾这样关照过,轻咳一声,她对华府有用,现在养好点好,出了华煜的房间。
踱进书房,这书房是华府的,如今却大部分都已是我的书,华煜要看的书都搬入了他的房间,我看着墙上的字画,姐姐,五年了,你的儿子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记忆?我……累了……
看了好一阵书,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我唤进来,“大叔~~”声音比人先到,我看到这小丫头端着东西进来有些惊喜,她怎么会来?
她把盘子放下,里面盛着雪白的球状东西,她说是糕点,她的主意,我尝了一个,口感还不错,看她期待的表情便夸奖了糕点两句,她听了好似很开心,我拿起了第二个,才想起,她竟然一直叫我大叔?华煜叫我伯父也就罢了,她也叫我大叔,我很老吗?她居然很肯定的说老,而且就说是胡子显老。
说我的胡子?我不予理会,这是为师傅留的胡子,接着我看她脸上奸色一闪,右手一挥便向我的脖子袭来,我陡然一惊,随即出手控了她的脉门,心里很是不稳,这小丫头是刺客?难道我的判断出错?厉声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