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城望向宇文烈,郑重地告诉他,“陛下中毒至深,已是命在旦夕。”
宇文烈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忽而就将双手背到身后,大笑两声,“孤王身体好得很!岂会命在旦夕这样严重?”
“陛下,您身上的毒是乔美人下的!她给您缝制的那条腰带,其间有一块黄玉石,便是这奇毒的根源。”沈连城言语激动,眼底已氤氲了泪光,“今晨,乔美人偷偷去了家府,阿蛮一路跟随,现她找了夫君一直安顿在家府的一位故人楚霸天。阿蛮在屋外听到他们谈话,才知,乔美人对陛下下毒,是那楚霸天的计谋!陛下……”
言及此,沈连城又跪到地上,哭诉道:“阿蛮不知此事是否与夫君有关,阿蛮……若是与夫君有关,阿蛮也不敢苟活于世!”
“那,下的什么毒?”宇文烈面色白,神色之中,几乎透着几分可怖。
“阿蛮也不知。”沈连城拭了拭泪,“阿蛮只知道,他们说陛下中毒至深,已无……陛下,您现在派人去把楚霸天捉了!毒是他制的,他必有救治的办法!”
“来人呐!”宇文烈当即派人去做了。旋即,他又问沈连城,“那此事,与李大将军有何关系?”
“乔美人说楚霸天害死了她的朋友……”沈连城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慌乱,“具体阿蛮也没听明白。总之她为此对楚霸天有些仇见,出卖了楚霸天。今晨出宫时,她将陛下中毒至深一事告诉了身边伺候的宫人,并让那宫人,传话给李贵妃。”
“可贵妃她,并未告诉孤王……”
“这便是阿蛮让陛下封锁惊鸿殿的原因!”沈连城急道,“阿蛮入宫时恰遇到李大将军,一问之下,是李贵妃要见他。阿蛮便想,贵妃她并未将此事告诉陛下……”
眼见着宇文烈眉头紧锁,沈连城不妨将话说得更明白些,“陛下,贵妃她不告诉您,而是请了李大将军入宫,阿蛮只怕,他们起了不臣之心!这才恳请陛下,先将李大将军扣在宫里。”
“哼!”宇文烈愤怒地“哼”了一声,在沈连城跟前来回踱了两步,终于重又将沈连城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无温和道:“阿蛮,知道了这么大的事,难得你第一时间还想着孤王,来给孤王报信。”
沈连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阿蛮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阿蛮知道了这样天理不容之事,岂能瞒着陛下。”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又一次提及,“但不知此事是否与夫君有关,若与他有关,阿蛮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你先别急,待孤王捉到那楚霸天,一切便都清楚了。”宇文烈道,“不过,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暂且在宫里住下吧!出去了,未免有人对你不利。”
他这么做,担心有人对沈连城不利倒也是真,但他还另有一个目的。
楚霸天给他下毒,十有**是受陈襄指使!若此事属实,那沈连城便是他宇文烈最大的筹码。
陈襄深爱沈连城,定然是不会不管她的死活的,即便她今时今日,在这件事上没有选择与他为伍。
“是,陛下,阿蛮也有此意。”沈连城是知道宇文烈的小心思的,但她还是做得悲怆,“若此事与夫君有关,阿蛮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了。不过,阿蛮还是愿意相信夫君的!”随即她又求宇文烈道:“陛下,夫君回京之后,还请陛下给他分辨的机会。”
“这是自然。”宇文烈爽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