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沈连城也一直在想陈襄说的那番话。
她以为放权给荣亲王可以,但必须得有制衡他的法子,还有时机。必须得等到,他有能力约束身后势力的那个时候。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襄,陈襄听了,不禁高兴地拥住了她。
“你终于开窍了!”他不无兴奋道。
“我这是谨慎行事。”沈连城娇嗔道,“谨慎一些,难道没必要么?”
“当然。”陈襄仍是很高兴,他还说,“待到此事过去,我再与岳祖父那边好好谈谈,也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嗯。”
陈襄只觉退隐朝廷之外,过浪子天涯的生活有望,心里的小火苗不禁愉悦地炸出了一个小火星子。
翌日夜色如幕,荣亲王府内,宇文衍亲自带了几个人,偷偷来到了向夫人的居所,好一番找寻。
结果,他们的确找到了隽太妃的“遗体”,但就在他们找到之时,屋内一片灯火光明。二十几个向夫人的人,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了。
向夫人也出现了,神情严厉地唤了为的那个黑衣人一声“衍儿”。
宇文衍摘下蒙面的黑布,端正地向母亲施了礼,神色亦是一片肃然,几乎能找到几分视死如归的气魄。
“昨天那个女人来过,我便知道你要做傻事!”向夫人冷看她一眼,而后便给了身后人一个示意。
得到这个示意,身后几人便拔刀走上前去。
宇文衍的几个人皆低着头,绝无反抗的举动,任凭向夫人的人,用刀砍在自己的脖颈上……
整个屋子,立时血腥味四溢。
宇文衍站着,只能任凭这一切残忍地生——他早已习惯了。从小到大,向来如此!
“请王爷到书房!”向夫人又下令,“三日之内,不得踏出书房半步。”
“阿母!”当两个人上前请他的时候,宇文衍突然开口了,“您难道不想孩儿借此事卖陈国公府一个人情吗?”
向夫人本已转身,意欲离去。听了他这话,她不禁回转身来,微一抬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了,徒留了几个心腹在场。
她走近宇文衍,问:“你这话是何意?”
“阿母以隽太妃为质,能做的不过是让天子难堪,让陈国公府难堪罢了!”宇文衍道,“孩儿若将隽太妃还回去,则能换来他们的信任,换来莫大的好处!那种……阿母一直都想要的好处。”
“天子女傅昨日承诺与你了?”向夫人心疑问。
“并没有。”宇文衍如实答,“但依陈国公的品性,他一定不会白白让孩儿受委屈的。”
向夫人突然勾起唇角,阴声笑了一下,而后侧脸,吩咐身边人道:“你知道该如何做。”
“是。”那人听吩执刀上前,在宇文衍身上划拉了四五刀,并让属下换上了那几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