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回来,应该让你多休息几天的。”晏楠感到抱歉。
“没事。”
晏泊如从来不参与金绣集团的管理工作,做设计也是以私人工作室的名义接的外包,连整体定什么色调都会提前和主管沟通对接,是完完全全的乙方打工人。
晏楠犹豫几秒,还是问道:“还是因为之前妈说的那些话么…”
有些话当着面说不出口,她应该是早就想问了。
晏泊如打断了她,“姐,晏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这是不会改变的,而你是我姐,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晏楠似乎叹了口气,“小如,委屈你了。”
她很快换了个话题,问:“明天你和陆啸行一起去吗?”
“不一定。”晏泊如觉得概率很低。
“陆啸行要是欺负你,要跟姐说。”
“怎么会,他对我很好。”
挂了电话,晏泊如坐在地毯上发了会儿呆,偶然间移了移视线,才发现吴管家已经默默在一旁站了许久。
见他终于从思绪里出来,吴管家弓着腰走过来,一脸小心,说是陆夫人有话跟他说。
拨通后,晏泊如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接了起来。
“你当年是以什么目的要撺掇啸行跟你一起出国的,你自己忘了,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时隔多年,再听到陆夫人裴玉珍的声音,晏泊如一时间有些恍惚。
还是那么直白,带着点傲慢和怒火,还有不容置喙的固执。
陆夫人婚礼全程连面都没露,说是身体不好,其实婚礼前才去了一趟慈善晚宴。
也能理解她的愤怒和排斥,独娶了个男人,至少婚姻存续期没法有婚生子了,又没机会练小号,挣出的家业没人继承,想想都觉得亏得慌。
晏泊如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了点感慨,“命运真是很神奇的东西,现在我都得叫您一声妈了。”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对方,晏泊如将听筒拿开了些,用手盖住了刺耳的质问。
可能还夹杂着辱骂。
“你在这儿钻我的空子是吧,让我误以为要嫁过来的是你那个姐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句质问她从婚礼前一天忍到了现在,因为晏泊如至今都没主动去看她,陆啸行也像是忘了这件事。
没必要联络感情,不算坏事,可事情似乎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裴玉珍终于沉不住气了。
她厉声警告,“别得意,陆啸行不可能记吃不记打,他不会再傻乎乎追着你跑,你最好别再打他主意,两家合作结束,立马给我离婚,否则我,我会…”
“您会怎么做,把当年的话再说一遍吗?”晏泊如打断了她,又问:“当年的事,为什么又要再说一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陆啸行心里难道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