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行面上冷淡,“原本只是放在我的外套里。”
潜台词是,本来也没有想送给你。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轻易戳破了。
“好的。”晏泊如垂下眼睛,将戒指摘了下来,指节已经冻得没了血色,被磨过时一阵发麻。
他极力忍住指尖的颤抖,用衣角将戒圈仔仔细细擦拭干净。
然而棉质的面料并不合适擦拭银器。
于是晏泊如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绒布礼盒,找出里面四四方方的一张鹿皮双面绒。
手冻僵了,戒指又小巧,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不用擦了。”陆啸行出声制止了他多此一举的行为。
晏泊如头没抬,固执地重复着近乎刻板的行为,眼眶里豆大的泪珠不停往下掉。
怎么能这么难看,连他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陆啸行再次偏过头去,咬紧了后擦牙,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两个戒指盒一并递了过来。
指尖不小心相碰,冰得陆啸行一激灵。
“对了。”再看过去时,晏泊如脸上连泪痕都没有,只是纤长的睫毛有些湿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u盘。
“这是什么?”陆啸行没立即伸手,皱着眉不解。
他好像对他的一切举动都心存警惕。
“几段录音,你会想听的。”晏泊如恢复了平时疏离又礼貌的神情,手一直不尴不尬地举着。
陆啸行到底将那枚u盘接了过来。
一点暖意都没有,也不知道晏泊如蹲在院门前等了他多久。
“会有人联系你。”默了默,晏泊如又特意补充,“不是我,不用抗拒。”
“选择权在你。”
他说得模棱两可,陆啸行虽有疑惑,却也没追问。
该送的都送了出去,口袋里留存的小东西有些硌人,是一对卡通冰箱贴。
晏泊如将那两枚有棱有角的冰箱贴,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到底没舍得扔,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猫和老鼠是欢乐喜剧,看的时候明明两个人都很开心的,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疼。
是不是他本就不该去向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晚安。”晏泊如轻声向陆啸行道别。
时间很晚了,他也没有要人送的意思。
走了几步路后,他站在不远处,忽然开口,“陆啸行,你说升大三的那个小学期,你看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可为什么直到快毕业了,你也没有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