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很久,颜以沐却觉得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电话被挂断,夏即昀什么都没说,忙音响起。
手机从颜以沐手里滑落,泪珠从她眼尾落下,睫毛被打湿,宛若一对被水困住的美丽蝴蝶,脆弱的挣扎,最终却还是只能被人困于掌心。
裹着冷香的柔软方巾,正被它的主人拿起,一点一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但根本止不住她的泪。
年鹤声看她眼尾处越来越红,掌心抚上她敏感的细腻后颈,“再哭,我就接着吻你。”
颜以沐害怕的睁开双眼,年鹤声的脸庞近在咫尺,只要他想,颜以沐根本抵抗不了。
她澄澈的眸里满是不安,却不敢再继续流泪,但那些珍珠一样的泪很快盈满了她的眼眶,她只能仰高头,把那些泪憋回去。
殊不知这样的角度,正好将她那节的天鹅颈,暴露在了眼前人的视野中。
瓷釉一样的白,触感比上佳的玉石还要细腻,却又纤细无比,仿佛只要用上一点力,就能轻易将其折断。
年鹤声眸色暗了几分,抚着颜以沐后颈的掌心往他的方向推,将那节脖颈送到他唇边。
滚烫的热息喷洒在颜以沐的脖颈之间,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抵在锁骨和脖子上,阻挡年鹤声的触碰。
“少爷,到了。”
车停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打断了年鹤声想要做的事情。
他抬头,那双凌厉的凤眸里又是一派近乎冷漠的淡然,和刚才失控的模样,仿佛不是一个人。
车门被拉开,他放颜以沐下了车,见她一落地便有逃跑的想法,他及时从后方拽住她的手腕,然后俯身勾起她腿弯和腰肢,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颜以沐害怕的挣扎,一件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年鹤声用了点力制住她,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挡住她的脸,“别动。”
年鹤声抱着她坐上了电梯,吴铭从旁刷了房卡,显示屏上顶楼的楼层数字亮起。
走出电梯,吴铭刷完房卡开门,年鹤声走进房间内,顿住脚步,回头吩咐道:“听日嘅拍卖会,再多准备一份受邀函。”
吴铭有些迟疑,“少爷,您确定?”
年鹤声默了几秒钟,才说:“本嚟就系为佢挑嘅。”
既然她本人来了,就让她自己去选最喜欢的。
吴铭没再说什么,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年鹤声把颜以沐放在就近的沙发上,将遮住她的西装外套取下来,看她又哭的满脸是泪,沉默的走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颜以沐抬起头打量四周的环境,酒店的高级套房,欧式风格的装修,复古繁复羊毛地毯铺地,精致的中世纪风格摆件陈列在四周,精美的水晶灯吊顶,旁边的一面墙是整块玻璃窗,正对维多利亚港。
维港上的游船夜景,一览无余。
可颜以沐却完全没有欣赏这份美景的心情,光是年鹤声将她单独带回酒店这件事,就足以让她胆颤心惊。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年鹤声拿着一块毛巾走出来。
颜以沐吓的一下子躲进沙发的角落里,“年鹤声你别过来,你现在真的让我很害怕……”
她蜷缩着娇小的身躯,努力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被看见。
像一只被欺负到极点,却又没有办法反抗的幼兽,只能不断的颤抖着瘦弱的肩头,小心翼翼的表露自己的恐惧。
年鹤声见状,在沙发前无声的站了片刻,而后弯腰伸出长臂,想要将颜以沐从角落里拉出来,却换来她更激烈的反抗。
“……不要碰我!”
年鹤声的手被她用力的拍开,他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而后坐到沙发上,撩开挡在她脸侧的卷发,用湿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毛巾温热又柔软,让颜以沐脸颊上的感觉很快变得清爽。
她不反感这种感觉,可是给她擦脸的人却让他胆战心惊,很害怕他下一秒又会对自己做那些她抗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