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开始觉得身上有劲,一把推开肖成南,“你喝醉了!”
“这点酒的量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程度,但却可以让我做一直不敢做的事情!”肖成南沉沉地笑两声,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在这个小空间内来回反射共鸣,仿佛蛇一般从高琳的耳朵钻到她的心里,撩拨她的心脏,全身开始发痒。
“我不和醉汉说话,我要下车,开锁吧!”高琳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昏黄的灯光掩盖了她赤红的脸和耳朵。可能是单身太久没和男人如此亲热过,身体的反映太激烈了,她还不想丢脸,再说一个人两次踏进同一个坑就是愚蠢了,于是趁大家都还能自控的时候赶紧逃跑才是上策。
肖成南幽黑的眼睛瞟一下高琳,没说话,发动汽车,甩一下车尾便上了大街。
夜风从车窗缝隙里进来,冲淡了旖旎的气氛,两个人都僵持着没说话,高琳大脑有点空白,呈现呆滞的状态。
车开的速度很快,到了厂区大门口高琳坚持要下车了,肖成南开了中控和车门下车要送她走回去。顾忌着熟人太多,如果发生拉扯会很难看,所以高琳完全没意见地忍了。
夜晚的天气有点凉,路两边都是高大的乔木,叶片的缝隙里露出不少灯火,一点一点闪烁,又安静又温暖。
高琳埋头快步走到自家楼下,“再见!”不,再也不见!
肖成南笑一笑,“明天见!”
高琳心中哀嚎一声,侧身上楼梯,就没看见肖成南在夜里依然闪闪发亮的眼睛。
客厅里的灯亮着,王咏梅在阳台上给花盆埋蛋壳,见女儿进来,“刚是小肖送你回来的吧?我见着影子像!”
高琳的脸还红着,心虚,敷衍地嗯了一声钻房间里去。
王咏梅满手泥地跟进去,“去哪里玩了?有没有认识什么好男人!”
“妈——”高琳哀怨,“我是去帮忙的!”
“干啥?”
“他一个朋友家的小女儿来这边玩,找我去陪客的!”
“人家帮我们那么大一个忙,这点小事你是得帮!”王咏梅坐床边,“你今年没计划吧?”
“什么?”
“我不是把你照片给你阿姨让人看了吗?有人看上了,说过年回来相看,你要是没计划吧,我就应下来!”王咏梅满脸期待,“听说那人不错的,只比你大五岁,唯一不好的就是离婚过,但没小孩没负担!”
“你不是最看不上二婚头的男人?”
王咏梅双眉倒立,“你都这年纪了,还能挑吗?”
“什么年纪啊,才二十八!”
“虚岁不是三十了?”
“现在都论周岁的!”高琳很不服气,凭什么白大两岁啊!
王咏梅怒其不争,用带泥的手捏高琳的脸,然后回房间跟老头子抱怨去,老头倒是想得开,“哎呀,现在房子也买了,她工作也是有的,能养活自己,慌什么?”
高琳收拾东西去洗手间打扫个人卫生,对着镜子里满面红光的自己发誓,这架势,明天不走是不行了!对的,最好一早起来就去车站买票,越快越好!
愿望是美好的,行动是困难的,高琳正在美梦自己跟一个看不见脸的帅哥举行婚礼的时候,一束强光照在眼睛上,一双冰凉的手探进被窝,再好的美梦也就醒了。
高琳张开眼睛就是气,愤怒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妈,我都要走了,你就别折腾我了!我马上就去买票,下午就走!”
王咏梅的手又捏上高琳的脸,狠狠揪了一下放开,“有客人来了,起床!”
高琳看床头的手机,不过早晨七点而已,哪一家会有这么早的客人?她恼怒地抓头发,翻身起来,打着哈欠去卫生间。王咏梅哎了一声,还来不及说什么,高琳就僵在自己房间门口。
客厅沙发上悠闲坐的是谁?那人看见她的样子脸很扭曲,似乎在压抑着笑!
她低头看一下自己皱巴巴的睡衣和混乱的头发,叫了一声甩上房门,冲王咏梅吼,“怎么是他?”
王咏梅也怒了,“是你朋友,我怎么知道?”
高琳挠墙,“怎么放他进来也不跟我说?”
“我还来不及说你就冲出去!”王咏梅也很愤怒,擦手出门,“来帮我做早饭!”
高琳恼恨,换衣服梳头,冷着脸出去洗漱,那肖成南还装熟地主动跑去帮王咏梅端碗添饭。王咏梅很是受宠若惊,又怕他摔了东西,又怕怠慢他,平时擅长的工作棘手起来,压力急剧上升。
早晨吃的玉米粥配小菜,肖成南还带了不知从哪里买的凉菜,又新鲜又爽口,王咏梅吃着很好,一个尽头追问是哪一家的!肖成南敷衍说忘记了,路边随手带的,高琳很不想打击老娘这东西价格绝对不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