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气血翻涌,本就因胡广清考中秀才而产生的怒火瞬间高涨。
“你是说我在信口雌黄?”语调一转,已有发怒先兆。
对此早有经验的胡老三又惊又怕:“广清……”
他拉住胡广清的胳膊,像昨日那般。只是还不待行动,已被儿子打断。
“爹,此事我来处理。”
坚毅的眼眸仿佛能传递力量,已经成为秀才的胡广清即便胡老三是他爹,也不能轻易做主。
胡老三被儿子的眼神劝退,他虽然很想做个和事佬,但儿子的事已经由不得他做主。
安抚好胡老三,胡广清将目光对准胡老大:
“大伯好歹也是秀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歹也是秀才”,六个字,说得胡老大怒火中烧。
以前只有他一个秀才,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家中多了一个秀才,他说的话便不好使了。
看看胡老三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看胡广清趾高气昂的姿态,他在这个家难不成就没位置了?
“好啊,好啊,现在连个黄口小儿都敢欺辱到我头上,当真翅膀硬了。胡广清,就算你是状元郎,我也是你大伯。长幼尊卑,这辈子你也别想压在我头上!”
胡老大终于把这话吼了出来,他想清楚了,他占了一个“长”,无论胡广清发展到什么地步,他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动怒的胡老大双目瞪圆,飘红的眼睛仿佛一头饿狼,逮住人就能咬上两口。
胡老三生怕胡老大发疯打到自己儿子,赶紧挡在二人之间,将儿子挡得严严实实。
“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别误会,广清没那意思。”
他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和和气气,忍不住催促:
“广清,快和你大伯道歉,说你错了。”
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干吗弄得这样麻烦?
可是,别说胡老大了,就算胡广清也不打算听他的。
“爹,我没错,铁牛也无错。”
胡广清沉着一张脸,目光瞟到胡老大怀抱着的陶罐。
胡老三是个没主意的,自己拿不准的事总会和儿子商量商量。昨夜的事胡广清虽未参与,但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若我所料不差,大伯丢的应该是陶罐里的钱吧?”
“是又怎样!”胡老大很硬气,无论是哪里的钱都是他的钱,铁牛接触了陶罐,他有理由相信铁牛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胡广清看向胡老三:
“爹还认为是铁牛偷了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