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府上还用得着你去禀报?”黄舞蝶大喇喇地挥挥手,“我自去找,不用你管。”
“可是黄娘子,将军吩咐过的,任何人都不见。”
门房一脸的苦色。
这些时日,蜀中来的不少人,大多都是来自锦城那些权贵之家,还有小部分是蜀中大族,纷纷都上门递了拜帖,想要会见将军。
本来自己这个门房一直就是个摆设,自跟着将军来到这汉中,这些年来上门拜访将军的人屈指可数,太守府门前何时有过和般热闹?
可惜的是自家将军这个性子,却是不待人见的,直接就把那些拜帖给烧了,来人一个不见。
“我是外人吗?”黄舞蝶柳眉倒竖,娇声喝道:“你这厮,好生不懂世故,信不信我就在这抽你一顿,叔父亦是无话可说?这府中,和我自家和何区别?”
门房立刻缩了,连声道:“小人知错了。”
虽然将军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可是他也知道,将军无亲无子,平日里是将这黄娘子当作女儿看的。
黄舞蝶哼了一声,再不看门房一眼,直接就向府内走去。
哪知她在府内转了一圈,却是找不到魏延,心里疑惑,那门房谅也不敢欺我,这叔父难不成还在休息,尚未起来?
只是这太守府下人稀少,亲兵又都是住外院,刚才碰到下人却忘了问,如今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人了。
心里这般想着,忽又记起了一处叔父不常去之处,便脚下生风,转向那府内的书房而去。
魏延以武立身,虽是识得一些字,平日里却是不常读书,就连书房也没多少有字的地方。
此刻的他却还真是在书房,正拿着一张兽皮所制的地图,正皱着眉头在思索,手指正在图上一点一点地挪动。
这时书房的门“砰”地一下被人推开了,魏延大怒,心道谁人如此大胆,竟敢不经通报就闯进来?外院的亲兵和内院的下人都死光了?
念头还没转过来,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抬起头一看,不正是那人是谁?登时怒气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奈:“侄女何以如此似男子耶?就不能学他人家女子那般温婉如水?”
黄舞蝶一脸的不高兴:“叔父这一见面,又来说这个话。就算是那些男子,又有多少人能比得过侄女的这身武艺?”
魏延没好气道:“那你看这世间,你的女红能比得过哪个女子?”
黄舞蝶得意道:“那关家石女的女红未必能比得过我。”
魏延手里动作不停,把那地图折起来,听到黄舞蝶这般说,却是哭笑不得:“整个大汉,也就你们两人的女红上不得台面,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就是那乡野村妇,都会纺线织衣。”
黄舞蝶眼尖,早就看清了那地图上面的几个字,最明显的两字,不正是长安是什么?
当下撇撇嘴,没有再接魏延的话,却是另起了一个话题:“叔父这图,侄女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藏的?别的不说,就是这汉中几条道,还是侄女亲自去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