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姬在一旁问道,同时想着刚才我跟兄长说的不是傅佥么?怎么兄长会突然想起蒋舒来?难不成这两人还有什么联系?
“现在还不能说。”
冯永却是摇头,再看向赵广,“二郎此去,一定要把此人的底细都查得明白,品性如何,有何嗜好,家里几口人,有多少亩地,几头牛,就是连那未出五服的亲戚最好也要查明白。”
赵广开始听着,原本还没有在意,哪知兄长连那人未出五服的亲戚都要查出来,这口气,听起来可不是小事。
“兄长,此人与兄长有什么大过节?”
不单是赵广,就连关姬都有些惊愕地看着冯永。
只见冯永神色微微有些阴沉,心下更是骇然。
查人家五服亲戚,兄长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未到阳安关前,从未见过此人,何来大过节?”
冯永摇头笑笑,“二郎只管先去查,我还未曾想到究竟要如何做。”
兄长这神色,可不像是没有过节的样子。
赵广心里这般想着,却是没敢说出来,只是点头应下:“兄长放心,小弟此去,定然把此人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同时又暗暗道,此人看来,年纪与自己等人相仿,倒也不像是做过大恶的人,莫不成是他的长辈得罪了兄长的师门,如今被兄长认出来了?
不过兄长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再说了那蒋舒与自己无亲无挂,就算是兄长要做些什么,我这当小弟的,自然也是只能帮着兄长。
“那就成。二郎此去辛苦了。还有三娘,这一路奔波,更是辛苦。若是无事,我这便叫阿梅准备些吃食,一是为二郎送行,二是为三娘接风。”
赵广听了,连忙涎着脸说道:“兄长叫阿梅娘子多做一些,小弟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吃惯了兄长府上的吃食,再去吃别的,当真是觉得难吃。阿姊你说,是也不是?”
赵广刚才说了阿梅,看到阿姊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放下了心。这回却是下意识地随口把“阿梅娘子”也说了出来。
哪知关姬却是哼了一声,心道你叫那一声“阿梅娘子”,倒是顺口得很,看来你早就已经是把她当成兄长的房中人了,当真不是我阿弟!
“兄长府上的吃食,自然是好吃的,可是若要说好吃的东西,这世上还是有不少的。”
关姬却是不同意赵广的说法,瞥了一眼赵广,淡淡地说道。
赵广一噎,心道我就是那么一说,阿姊你这话,怎的如此针对我?
关姬也不解释,当下拿起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用麻布细心包好的东西,解开后里面是圆肚大口瓶子,瓶口被封得严严实实。
关姬小心地撬开瓶口,这才说道:“烦请兄长叫人拿两个碗和汤匙来。”
冯永看着关姬拿着宝贝般地拿出那瓶子,当下也是极为好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听到关姬这么一说,当即就喊阿梅去拿。
阿梅拿来后,关姬小心地从瓶子里挖出灰褐色的粘稠液体,各往两个碗里放了一些。
刚要把瓶子重新封好,想了想,又在其中的一个碗里多放了一份,然后把较多的那个碗挪到冯永面前,剩下的那个递给赵广。
“尝尝。”关姬的神色极为少见地带着一丝得意,“且看看有人知道这是何物?”
冯永看着碗中灰不溜秋的粘稠液体,觉得实在是没有胃口,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关姬。
“兄长莫要看这东西难看,可是少有的好吃呢。”
“好甜!”赵广可管不了那么多,碗一拿到手上,直接就是吃了一口,当下眼睛大亮,脱口而出地说道,“阿姊说得极是,这东西当真是好吃!”
碗里的东西本就不多,赵广说话间,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砸了砸嘴,眼睛望向关姬,讨好地笑道:“阿姊,能不能再给我一份?刚才吃得快了,还没尝出味道。”
“不给!”关姬瞪了赵广一眼,小心地又把瓶子包起来,“这可是东吴那边送过来的土产呢,我好不容易才求了叔母拿到了这么些。”
“甜的?”冯永听到赵广的话,心想这劣质毒药似的东西竟然是甜的?没听说过这时代有什么甜品啊!麦芽糖也不是这模样吧?
当下鼓起勇气尝了一口,入口果然是甜的,而且是极甜的那种甜。
再尝一口,这回感觉出来了,甜味过后,嘴里会有些许的涩味,同时还有些细细渣子。
只是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甜味能让人愉悦,更重要的是,甜味在这个时代是极为稀少的味道,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一年到头也未必能尝到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