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敏捷的车虎几个跨步就挡住了曼丽的去路,曼丽差点与他碰个满怀。曼丽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说:“你别乱来!”
“乱来就乱来,你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还没听说丈夫强奸妻子有罪。”
“你别过来!”曼丽又后退了几步。
“别难为情了,女人嘛,都要过这一关。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性爱,你尝过之后就知道妙不可言,其乐无穷了。”
第三章 风起云涌清水庄(13)
连连后退的曼丽已经退到帐房边,无路可退了。她一下子拔出了手枪,枪口对准车虎,哆哆嗦嗦地说:“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自己人还客气什么?再说,你也不想当寡妇,对吗?”车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往前逼近。
曼丽惊恐万分,忍无可忍,朝着帐房顶开了一枪,枪声响彻宁静的夜空。车虎呆了一下,心想,这娘们还玩真的?帐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几个村丁冲进帐房,枪口一齐对准了曼丽。车虎恼羞成怒,大骂一声:“滚出去!没我的命令敢进来,不要命啦?滚回原处去!”
持枪保驾的村丁只是相互笑了笑,退了出去。看来这种场面他们不是第一次遇见。
车虎又向曼丽逼去,一把将曼丽搂进怀里。正如车虎所料,曼丽不敢开枪。这辈子她没杀过人,连鸡鸭都没杀过,那次路过村寨大操场,看见屠夫杀猪时吓得把眼睛闭紧,连大气都不敢出。挣扎中,她用手枪柄打车虎,手枪被车虎夺去,随手扔到了地上。她哭天嚎地,没用,老天从来都是助强欺弱。她的身子被车虎像抓小鸡似的抓了起来,两脚悬空,接着又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摔得她两眼直冒金星。车虎是老虎,是野兽,野兽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他飞起身子,像老鹰捕小鸡似的扑了过去,一下子把曼丽压在身下,嘴里还嚷着:“刺激,他妈的真刺激,比当年干艾琳还刺激!这一炮打出去,准是个男孩!”
艾琳就是艾祥的妹妹。
车虎欲火燃烧,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把曼丽的长裤强行剥掉,撕开内裤,用手伸进她的下身,淫笑着说:“嫩,他妈的真嫩!”
死命挣扎着的曼丽无意中手掌触摸到了刚才被扔到地上的手枪,顺手抓起枪把,想都没想朝着车虎的脑袋就这么一下,“啪”一声,由于枪口是紧贴着脑袋,枪声不大响,然而已经够了,车虎软了身子,从曼丽的身上滚了下来,像木筒子似的倒在了一旁。他的眼睛瞪得像鸡蛋似的,嘴巴合不拢,像只碗,可能想呼叫,只是没出声就呜呼哀哉了,整个脑袋都是血,恐怖极了。
曼丽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裤子。这时,外面的村丁听到了枪声,响声虽不大,但还是枪声,他们不敢贸然闯进帐房,只是大声地呼唤:“大少爷,有事吗?大少爷!”
呼唤声让曼丽的三魂七魄回窍,才明白自己干了些什么。她蹲下身,摸了摸车虎的鼻子,没气了。这小子怎么这样不经打,有的人挨了十几枪还死不了呢。
由于车虎没有回应声,帐房里也没有其他的响声,村丁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急忙向帐房冲来。
曼丽恢复了神志,思维开始正常发挥作用了。再不跑,难道等死?她翻过床边的帐房帆布墙,逃出了帐房。由于村丁们是向帐房门口靠拢,给了曼丽逃跑的空间,她拼命地跑出风水林,钻进了丛林。
“大少爷被打死了!”一阵惊呼声后,村丁们向帐房后面追去,向曼丽逃跑的方向追去。
曼丽所开的第一枪,也就是朝帐房顶开的那一枪,把丁之光引到这风水林中的帐房。村丁们都去围捕曼丽去了,丁之光与艾祥闯进帐房时没受到任何的阻挡,只是见地面上躺着车虎的尸体。丁之光瞧着罪恶的尸体,仍不解心头之恨,拔出身上的匕首往车虎的胸口连刺两刀。死人当然不会叫“痛”,但刚死的人身上还是有血的。丁之光用刀太猛,让血水溅了一身。
没见到曼丽,丁之光放心不下。两人退出帐房后,丁之光吩咐艾祥回首领府搬兵,自己朝着风水林后的丛林跑去。
第四章 脱困(1)
曼丽虽然躲过了车意开所辖村丁营村丁的追捕,却遇上了格林逊所率领的政府军突击部队,因神色慌张而被抓获,正所谓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她被临时关押在车氏祖庙中,等待发落。
裕光吉得到这个消息后如五雷轰顶,心中方寸全乱,人吓傻了,平日足智多谋,事临自己身上却拿不出什么好主意。茜云沙只是哭,女人嘛,危急临头,除了哭还能干什么?倒是丁之光尽管心急如焚,尚有一丝理智。现在正是他挑大梁的时候,稍有不慎,不但救不出曼丽,全家人都有性命之忧。他带了艾祥往二老爷所控制的地盘去了。
整个清水庄四处响着枪声,由车森土临时任命的院丁负责指挥的村丁营二连顶不住政府军突击部队的强攻,石板大道的关卡已经失守,二连村丁撤回村寨中与一连会合,对政府军与三连村丁的猛攻进行顽强抵抗。黑暗中打巷战,乱枪加冷枪,村丁营与院丁队一律便装,一时难分敌方我方红方黑方,说不准自己人打自己人,还用迫击炮猛轰对方。有人胆大妄为,有人心惊胆颤,一时双方都难讨得好处,形成拉锯战。
混战局面给丁之光行动带来方便,他与艾祥很顺利地进入了东半寨。从村民口中得知,曼丽已经从车氏祖庙押往村寨大操场。于是,他俩沿着七弯八拐的村巷来到了操场上。
大操场北面的戏台上挂了两盏探照灯,南面的电杆上也挂了两盏探照灯直射操场,整个大操场如同白昼。村寨水电厂的发电功率规模之大在缅北山区是很有名的。戏台前站了八个政府军士兵,不仅拿着枪,枪上还上了刺刀。台上前沿跪着被五花大绑的村丁,他们是车虎的警卫,有的哭泣,有的喊冤。台上正中间摆着的太师椅上坐着悲伤过度的二老爷,两个穿着白衣白裤戴着白孝帽的女婢正为二老爷摇扇子。台下站着二三百个村民,他们不是来看热闹,而是被村丁们用枪押来开村寨大会的。大操场四周零零落落地站了些拿枪的村丁,担任着警卫工作。
村寨学校校长,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多岁男子被指定为大会司仪。他请台下人肃静,宣布开会。
从后台走出格林逊,迈着八字步,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他站在戏台中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是政府公文,宣布政府决定,废除清水庄世袭首领制,设立乡公所,任命车意开为乡长。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之后,车意开站起来宣布,所有罂粟园收归乡公所,开办海洛因制造厂。一句话,就把村民的私有土地全没收了,台下村民敢怒不敢言。车意开话锋一转,说:“宣告一件不幸的消息,我的大公子车虎为保护村民被杀了。车森土为了不让本村寨人民过上富裕的日子,维持他的残暴统治,破坏政府法令,派师爷的女儿杀了大公子!车森土以为车虎阵亡,村丁营会溃不成军,我因老年损子而悲痛欲绝,不能为村民服务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保住首领地位,他打错算盘了!政府派军队进村寨要消灭他,他要完蛋了。本来想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远走高飞,现在不行,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剥他的皮,抽他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