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妹妹贵人事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搅?”李福雅脸上带着轻愁回道。
“李姐姐谦虚了,比起事儿忙众姐妹谁能及得过李姐姐?”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李福雅。
李福雅按耐住怒火笑道:“有什么办法呢?有道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昐儿身子骨差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养大了自然是不想出岔子。”
年氏眼中划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打起精神说:“说起贵人钮祜禄妹妹可真是走运,平白生了个好儿子得了皇上青眼,福晋对他们母子也是看重的紧。”
“钮祜禄妹妹能得圣上的称赞的确是有福之人。”李福雅回答。
年氏见李福雅并未上当便故作‘义愤填膺’的说:“李姐姐,她一个格格何德何能可以让皇上夸奖?‘有福之人’?——在妹妹心中只有姐姐你才能担得起这个夸赞。”
“皇上既然夸钮祜禄格格为‘有福之人’,那她自然就是有福之人!何人敢有非议?” 李福雅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年氏便想回屋,向前走时余光扫过某处。
年氏的脸红了一下说:“妹妹身子有些不爽,就先回去了。”说完后便匆匆离开。
康熙终于舍得回宫的时候还不忘带走弘历,李福雅冷眼看着乌拉那拉氏与钮祜禄氏送走弘历时脸上的喜悦以及不经意的担心,在圣驾离开后李福雅返身走进弘昐的博院内。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帝不豫,还驻畅春园,下了一道旨意让爱新觉罗?胤禛代他祭天。祭天是一个信号,一些墙头草又开始左摇右摆,京城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只是……九门步军统领是佟家的隆科多~~~
“二阿哥有何高见?”戴铎问道。
弘昐半倚在靠垫上手帕捂着咳嗽的声响说:“高见不敢当,且不说帝心如何,单凭十四叔远在西北,咳咳~~已是七分胜算,咳咳~~~”
“少说话,喝点温水。”爱新觉罗?胤禛皱起眉头喝道。
看到弘晖眼角中那些微的喜悦,弘昐望着手中的蜂蜜水勾起一抹真心的微笑,他喝了一口蜜水说:“儿子明白。”
听到弘昐的话爱新觉罗?胤禛也是放下了心,他问:“弘晖与弘昀可有想说的?”
弘昀回一句“儿子认为二哥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开口而弘晖却是侃侃而谈,爱新觉罗?胤禛看向弘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满意。
最后历史依然颤颤巍巍地坚持着它的走向,爱新觉罗?胤禛在隆科多的帮助下顺利地控制住京城,并在康熙去世当晚就将他移入大内发丧,康熙这一走留下了一个统治了六十一年面饰金粉却吏治腐败的帝国。
爱新觉罗?胤禛奉遗诏登基,只可惜令他意外的是他登基的第一份阻力不是来自于政敌八贝勒爱新觉罗?胤禩,也不是来自于他的同母弟弟爱新觉罗?胤祯,而是来自于他的亲生母亲——德妃乌雅氏。
德妃不仅拒绝上太后尊号还说一句“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因为她的行为爱新觉罗?胤禩等人开始以此攻击他继位的资格,而世人亦在怀疑他继位的合法性,至此多年如履薄冰的保持母子关系的爱新觉罗?胤禛彻底失望。
听到德妃的话后李福雅心里冷笑不已,却也带着对爱新觉罗·胤禛的忧心。人心都是偏的,德妃宠爱幼子李福雅也不觉得奇怪,芷萱因为是她李福雅唯一的女儿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平日里也常念叨着,弘曦是她的幼子,她对他无所求所以多有溺爱。
李福雅的四子一女中她最疼爱的就是长子弘昐,为他的聪明、贴心、懂事;为他的先天体弱;也为他的向病魔不屈不挠地抗争,但她李福雅自问就算偏心眼也不会偏到为了一个儿子将另一个儿子逼到如斯地步!
进不得,退一步却是粉身碎骨!
☆、龙驭江山
事已至此,无论爱新觉罗·胤禛怎么做都免不了被人诟病,关系一日之间冰封三尺的母子相对无言。爱新觉罗?胤禛每次都是趁乌雅氏没睡醒或已经睡下后去请安,见不到乌雅氏的爱新觉罗·胤禛自然是命令宫人不得打扰皇太后的休息,所以母子二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照面了。
暗地里的风言风语逃不过粘杆处的耳目,爱新觉罗·胤禛纵使心内怒火中烧,可是为了新政权的稳定他也当没听到。后宫的女人为了不触眉头也是可以避开这个敏感话题,李福雅暗中交代了几个孩子多做事少说话,又特意嘱咐弘昐这个与大位无缘又被看重的儿子多多开导那个执拗的皇父。
这一日他坐在李福雅屋内望着屏风发呆,屏风上的那幅‘富贵牡丹’是李福雅寿辰时弘昀执笔画花,弘曦画蝶,弘时写诗,芷萱挥毫题字,以及弘昐刻的一方寿山石印。李福雅很喜欢那幅画便让翠安找绣娘照画样绣了一幅装裱了当屏风用。
“皇上在想什么?”李福雅递过一杯清茶。
“他们都是好孩子。”爱新觉罗?胤禛缓下气轻啜了一口龙井。
“是啊……他们都是好孩子,这一点啊……像他们的阿玛。”李福雅将目光落在爱新觉罗?胤禛的脸上。
爱新觉罗?胤禛僵了一下说:“我如果是个好儿子又怎么会……”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皇上是个好儿子,臣妾从未怀疑过,皇上又何苦自疑?”李福雅不知道如何安慰爱新觉罗?胤禛,说到这儿李福雅不禁怨恨乌雅氏,他原本就是处境艰难政敌虎视眈眈可乌雅氏那受人把柄的话就这么直剌剌地说出来,李福雅不相信以乌雅氏在后宫生存多年的经验会不明白这句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