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笑笑说:“我也就说说,我家老爷的心思怎么就放在姑娘们的婚事上了?”
方氏苦恼道:“我还想我家老爷多琢磨孙女婿的人选呢~~可他就是不经心只说由我说了算,可弟妹你想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知道那些个小伙子的品状如何?”
“女怕嫁错郎,鄂容安那儿子确实不错,当时虽只是一等虾可谁能说日后呀?且不说西林觉罗家本就繁茂,单论有咱们李家的帮衬还不是前程似锦?可老爷就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忍痛推了,半年后西林觉罗家给鄂津可找了一个品貌相当的娶了,如今人家外放了一个实缺,嫂子你说这好小伙又少了一个不是?”章佳氏绞着手绢儿生闷气。
“各人自有缘法,弟妹莫气。”方氏安慰。
李信与李孝兄弟俩乘着四抬大轿前去鄂府,前头早已有随从拿着二人的名帖上门,鄂尔泰府上的管家看到名帖上的名儿赶紧将名帖递给当家的鄂容安。
鄂容安拿过名帖一看连声道:“赶紧,你去通知阿玛,剩下的人随我去迎接李公爷兄弟。”
管家到鄂尔泰房里告知后,鄂尔泰说:“病中邋遢怎见外客?阿七,快为我穿戴好。”
“老爷,您此番折腾岂不是令两位李大人难过?”那名唤阿七的管家见鄂尔泰要起身便说道。
鄂尔泰问:“阿七此言何意?”
“两位李大人来看爷您是心意,老爷若是因此而劳累了岂不是不美?老爷就让两位李大人一番美意付流水?”阿七反问。
鄂尔泰笑答:“就你理最多,我怎么都得拾掇一番,至少洁面和穿衣还是要的。”
“奴才去帮老爷拿衣裳?”阿七弓着身体打了一个千儿。
“嗯,别让我的一脸病容吓到文斋(李孝字)与文起(李信字)”鄂尔泰点头说。
不一会儿阿七拿着一件长衫给鄂尔泰披上,鄂尔泰的肤色看上去明亮了一些,不似原来的暗沉与萎黄。
鄂尔泰打点完自己后就盖着被子半躺在床上,这一点点动作已经让他气喘吁吁,等到他的气息稍微平稳后阿七来报说鄂容安引着李孝兄弟即刻便到。
“阿玛,忠毅公与靖达伯来看您了。”鄂容安在门外请安。
“快请。”门内鄂尔泰的声音传来。
却说鄂尔泰府上招待了李信、李孝兄弟后,依旧斜靠在床上的鄂尔泰感叹:“可惜当年无法联姻。”
“这样的人家在咱们大清也罕见,且不论权倾朝野时依旧待人宽厚,就算是放下手中的权力也比常人干脆、爽快。”鄂容安点头称是。
鄂实哼哼几声说:“咱们家也不差,那李家也就裙带攀地牢。”
听到鄂实的话后鄂尔泰气的抓住床边的木杖就打过去,鄂容安护住鄂实低斥:“二弟也是不惑之年怎么就看不明白?李家若只是会攀裙带还犯得着阿玛想方设法和他们结亲?”
“我承认李孝有一点能耐,可你看李信和李义没多少功劳嘛~~~”鄂实不服气地嘟囔。
“你这个逆子……气死老夫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把年纪了文不成武不就连钻营都不会,他李义是一等承恩公、正一品文华殿大学士,这还叫没能耐?你阿玛我一个一等伯算什么?地上的泥灰?”鄂尔泰气的大咳几声吓得鄂容安和鄂实赶紧上前给他顺气,鄂尔泰趁机敲了鄂实几杖他也生受着不敢吱声。
“那不一样,阿玛您的爵位可是实打实挣来的,一等承恩公还不是仰赖于他姐姐是母后皇太后?”鄂实梗着脖子嘴硬到。
鄂尔泰又抓起手杖敲了几下才罢休,鄂容安扶着气顺了的鄂尔泰躺下,鄂尔泰缓慢地问“你知道什么?咱们西林觉罗家太过耀眼,你阿玛我是先帝爷的旧臣,看在先帝爷的面子上皇上对咱们西林觉罗家一直照顾有加,如此显眼的西林觉罗家多的是人想揪错处,可是我若是不在了……你们兄弟几个……扛起西林觉罗氏的荣耀太过艰辛、不易,你们是否知道扛起这个家族要牺牲多少?”
“儿子明白阿玛的辛劳,可是李家不是更加耀眼?”鄂实撇嘴。
鄂容安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回答:“只要皇太后还活着一天李家就不会没落,纵使有一日皇太后……作为孝元宪皇后的娘家也会让皇室礼遇三分,更何况承恩公是尚书房总师傅,这就意味着他将来一定是帝师……二弟,李家虽然耀眼可是他们有护身符,咱们西林觉罗家的护身符就是阿玛……”
“你们兄弟俩守了为父一整日,都去休息吧~~~将来在找机会联姻,与李家抑或是……” 说了半日话的鄂尔泰心神俱疲。
两兄弟退出房间后鄂容安对鄂实说:“阿玛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二弟日后慎言莫再惹阿玛生气。”
鄂实已过不惑之年但在鄂容安面前还是乖乖受教,他说:“我知道……我只是气不过他李家居然回绝了津儿的婚事,咱们家津儿那一点配不上他李绍钦的女儿?”
“就当两个孩子没缘分,你这个叔叔可别乱嚷嚷,不提会坏了李家格格的名声还会让津儿和他媳妇儿生出嫌隙来。”鄂容安嘱咐到。
鄂实点头回答:“我明白,李家咱们惹不起。”
“我知道二弟心明眼亮,你爱护晚辈大哥也明白……只是别再忤逆阿玛了,他为西林觉罗家的荣耀操碎了心。”
兄弟二人在长廊行走并小声交流,鄂弼迎上前问:“大哥、二哥从阿玛那儿回来?”
“阿玛刚睡下三弟若是有话就等阿玛醒后再说。”鄂容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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