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段星风还在乱摔东西,也不过是把碎的弄的更碎。他痛苦的不行,跳起身来,展开凌波微步走动,越走越快,真气鼓荡,更是不可抑制,当即大声号叫。
段星云挖挖耳朵,还真吵,鬼哭狼嚎的。就说很痛苦的,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知道啥滋味了吧。而且由于时间不够,没有制解药,所以就乖乖的苦上两天吧。恩,这药力刚开始是很强的,不过随着时间会慢慢的消解,还好还好。
“啊…啊…”段星风现在也是后悔啊,不知道是这么难忍的感觉,为了六脉神剑真的是…刚想着,真气又涌出来了,马上又开始乱飚。
保定正在宫中读佛经,一名太监进来禀报说段星风突然中邪,已请了太医前去诊治。保定帝知道段星风和段星云在苏星河那里学医,既然段星云说有事,肯定不简单,当即就去王府探视。刚到镇南王府亲,就听见啸声,原来段星风用内力喊出来的,段正明本来武功就不错,练了《九阳神功》后更是突飞猛进,听的是一清二楚。连忙叫道:“风儿,你怎么了?”
“他练功走火入魔,体内亦正亦邪,脉象忽阴忽阳,孩儿恳请伯父带段星风上天龙寺求几位大师医治。”段星云擦擦眼泪,沙哑的说。
保定帝一听段星云也说不好治,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搭在段星风腕脉的列缺穴上。段家子孙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一按到脉象,只觉段星风脉搏跳动既劲且快,这般跳将下心脏如何支持得住?手指上微一使劲,想查察他经络中更有什么异象,突然之间,自身内力急泻而出,霎时便无影无踪。他大吃一惊,急忙松手。
“化功大法?云儿,你们遇到了星宿海的丁春秋吗?”保定帝退后两步,有些严厉的问道。
“没有,我们练的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系引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如百川汇海。化功大法是我逍遥派禁止的邪功,和北冥神功一点都不一样的。”段星云解释道,“苏星河是我们师兄,也是逍遥派。”
“哦,天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夫。”保定帝一边感慨,一边说,“风儿是不是吸了他人内力反遭反噬之苦?”
“没有,没有,师傅七十年内力给的是我,风他是不小心练的真气逆行了,结果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段星云摇摇头,神啊,原谅我吧,总不能说是他自己吃药吃的吧。我也不知道北冥神功到底会不会这样。
保定帝寻思这个难题,只有向天龙寺去求教了。就吩咐备马去天龙寺。段星云估计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是要陪在那里的,还要撑着鸠摩智,就挎了自己的布袋子,提上一竹篮,装满好吃的。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是大理段氏的根本。每逢皇室有难,天龙寺倾力赴援,总是转危为安。当年奸臣杨义贞杀上德帝篡位,全伏天龙寺会同忠臣高智升靖难平乱。大理段氏于五代石晋天福二年丁酉得国,至今一百五十八年,中间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社稷始终不坠,实与天龙寺稳镇京畿有莫大关连。
段星风一路在马背之上,段星云看他想吃东西的样子,奔了一早上,肯定饿了,怕他露出破绽,就顺手点了他的穴。保定帝听说他得了七十年内力,现在又见他使出一手隔空点穴的本事来,实是福缘难得。
这天龙寺乃保定帝常到之地,因为他便是那种想出家的皇帝,当下便去谒见方丈本因大师。 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保定帝的叔叔,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
当年段星风和段星云到天龙寺学佛法是,这本因大师就是老师之一,现在又见他,两人活生生的打了个寒噤,段星风当下又痛了起来。
保定帝将段星风的事情一一说了。天龙寺的人对段星云是很关心的,因为看他是个高僧的好苗子,希望他以后可以到寺里当和尚,知道他现在算个小神医了,听说他也不晓的怎么办,沉吟片刻,道:“请随我去牟尼堂,见见三位师兄弟。”保定帝道:“打扰众位大和尚清修,罪过不小。”本因方丈道:“镇南世子将来是我国嗣君,一身系全国百姓的祸福。你的见识内力只有在我之上,云即为神医之弟子,也是不凡。你们既来问我,自是大大的疑难。我一人难决,当与三位师兄弟共商。”
看来是把段星云给忘了,或者直接把他纳入天龙寺一族了。人生啊…段星云扁扁嘴,走在最后。
走N多路,来到几间屋前。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门木柱,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截然不同。就是两人童年时光度过很多时间的地方。
本因方丈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三位师兄弟的功课。”屋内一人说道:“方丈请进!”本因伸手缓缓推门。板门支支格格的作响,显是那螺丝生锈了。三人随着方丈跨进门去,室中有四个和尚分坐四个蒲团。三个进外,其中两个容色枯槁,另一个半大魁梧。东首的一个和尚脸朝里壁,一动不动。段星云一看,差点喷血,都是小时候引诱他当和尚的,要不是他定力好,这会儿早出家了。
保定帝只认得两个枯黄精瘦的僧人法名本观、本相,都是本因方丈的师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本参是本因的师弟。却不知另有一位僧人,当下躬身为礼。本观等三人微笑还礼。那面壁僧人不知是在入定,还是功课正到紧要关头,不能分心,始终没加理会。
“枯荣大师,请救我哥哥。”段星云诚心的跪下和掌叩首,同志,我算是做戏做到家了。段星风同学,你如果学不到六脉神剑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云施主,别来无恙。”本来本因等人是打算自己段星风看一下就好了,不过段星云的面子大,面壁老僧听他请求就开口了,“云施主对令兄一片关心,实在难得。”段星云一向很骄傲的,从来没有给天龙寺的和尚行过如此大礼,以前见枯荣也是一副挑衅的表情,做的最多的就是辩论佛法。
保定帝一听是枯荣,忙道:“不知枯荣长老在此,晚辈未及礼敬,多有罪业。”枯荣长老在天龙寺中辈份最高,面壁已数十年,天龙寺诸僧众,谁也没见过他真面目。保定帝也是只闻其名,从来没拜见过,一向听说他在双树院中独参枯禅,十多年没听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圆寂。段星云也奇怪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不过枯荣明显对段星云比较有兴趣,“强敌日内便至,天龙寺百年威名,摇摇欲坠,云施主道如何?”
“随他去。”
“天龙寺损则大理危,又当如何?”
“随他去。”
段星风听着,心里道,枯荣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