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江湖的传闻,暮家得了景裕王的庇护,嚣张跋扈,景裕王看重暮家的财力,培养自己的势力,此传言在京都如日中天,女帝听闻,雷霆大怒,随即召见了南宫倾绝,当然还有她自己,倾影到御书房时,见南宫倾绝正跪着,脚边全是瓷器碎片,她气定神闲的在裕王旁边跪下请安,女帝严肃道;“你的郎君可是暮家的公子啊?”虽是问句,但语气不容置疑,“回母皇,羽寒是暮家之子,儿臣回京之前去暮家提亲,正好皇妹也在,便让皇妹做了媒”,此话一出,女帝勃然大怒,景裕王更是恨的牙痒痒,这不正说明了她与暮家私下往来吗。
“母皇息怒,儿臣之前去桑华城奉旨体察民情,不便过分张扬,才未入住行馆,暮家是第一大世家,盛情相邀,儿臣才住下,母皇明鉴。”此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撇清了与暮家的关系。
“是啊,母皇,江湖传闻未必是真,羽寒是暮家的人,儿臣也是到了那天才知道,前些日子,暮家可是威胁了羽寒,向本王投毒来着,幸好我与羽寒感情深厚,才没让小人得偿所愿”,倾影知道,女帝多疑,此事过后,风波应是会消停一些,她也可以抽出手查找父亲的死因。
“母皇,定是有人诬陷儿臣,官商勾结是大罪,儿臣哪敢,定是暮家,以儿臣的名义四处招摇,请母皇明察”。
此事倾影并未说话,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正如她所料,女帝下令,收回暮家一切行商令牌,并罚了景裕王面壁思过一月,罚俸半年。
出了御书房,景裕王拦了她的去路,恶狠狠道;“是你设局害我?”
倾影推开他的手;“本宫向来不喜与你争,只是你动了我的人,便是碰了我的底线,希望你好自为之,若你依旧冥顽不灵,就不只是断你一臂了。”
她很明白,这一次只是小小的警告,母皇断然不会重罚与她,比起感情,至少他们相处了二十余年,而她。。。。。。
倾影回到王府,心情似乎没有那么好,她理了理思绪,感情这种事太费心神,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想必此刻羽寒应是得到了消息,她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让羽寒了了此番牵扯,正如是,远远的就在门口看到了这小子的身影,倾影加快了脚步。
还未来得及反应,羽寒已经紧紧拥住了她,还抽搭起来,倾影眉眼带笑,如沐春光,拍拍他瘦弱的后背安抚道:“这是怎么了,暮小公子难得哭一回鼻子,得让我好好看看”,打趣的话让跟着来的侍奴们都掩嘴笑了。
羽寒大囧,就着倾影的衣袖擦了泪水,破涕为笑。
倾影摇摇头,一脸无奈,“这么做你别怪我就好,毕竟暮家是你的本家”。倾影拭去他眼角的泪,柔声道。
“才不会呢,暮家已经没有我留恋的地方了,从此以后,王府才是我的家,你才是我最亲的人”,羽寒瞧着她吐露心声。
倾影拉着他在后庭院中坐下,没一盏茶功夫,就见临枫火急火燎的寻她。
“小姐,有密报”,临枫瞧了羽寒一眼,因为前些日子,他跟临天大打出手,小姐虽说没有罚他,但到底冷落了他好几天,临天也是郁郁寡欢的,都是怪他所赐,临枫撇了他一眼。
羽寒见状,起身行礼便退去,他知道,南宫倾影不想让他参与江湖纷争,他愿意为她守护那一方净土。
倾影点头,见他走后,临枫才上前回禀:“小姐,何堂主传了消息来,影楼一切准备妥当,不日便可直捣鬼蜮老巢。”
“不,本宫改主意了,明日午时,本宫想亲自见见鬼蜮蜮主,你去告诉她,她若不来,本宫便端了她的老巢,就以景越王的身份”。倾影思虑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毕竟鬼蜮拿钱办事,罪不至此,若是肯效忠于她,一切反倒省事了,影楼虽在暗处,但不可明用,但是鬼蜮不同,将来的谋事不可少了它的助力呢。
见临枫不说话,倾影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
临枫才悠悠道来:“小姐,四皇子这些日子茶饭不思的。。。。。。甚是想您”,临枫小脸时不时的看她,也着实怕她生气。
倾影不自觉的笑了,他的人都很护短,虽有些许不愉快,但还分得清自己人和外人,想起复儿,倾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思绪,但还是不自觉的往玉雪院而去。
老远就听见侍奴们跪着哄着他吃饭的哀求声,听临枫说,自从搬了回来,下了师傅的课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每日都很认真的读书练字,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人都瘦了一圈了。
小路子见是王爷,哭着求道:“王爷,您快看看四皇子吧,这都好些天了,四皇子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倾影挥退了众人,敲了敲房门,许久不见动静,倾影耐着性子道:“开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开了,看到眼前的小人儿,她承认,她心疼了。
脸色憔悴,但他的骨子里仍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意志,倾影明白,她对谁都比较严苛,因为只有这样,将来有一天她不在了,他们才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倾影绕过他进了门,将食物放在桌上,率先坐了下来,吩咐:“把饭菜吃了,厨房辛苦做出来的食物,不可浪费”。
南宫复委屈至极,却又害怕倾影再一次不要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在桌前坐定,还是含着泪当着倾影的面将饭菜吃了。
“我说过,你要是想留在王府,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我就把你送回皇宫”,倾影摆着脸将自己的要求细细讲了一遍,最后还是不忍心,安慰道:“你是南越的皇子,并不是普通寻常人家可以由着你任性胡闹,你可明白”。
“王姐,以后还会不要我吗”,温声的话道出了这几日的不安和委屈。
原来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倾影不由心头一紧,思绪涌上心头。
倾影着实不忍,将他拥入怀中,柔声道:“不会,永远都不会。”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