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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宿华听话地背过身，只是牵着我的手却没松开。

&esp;&esp;我从床上坐起，先把衣服放下，盖好腰背，心中那股害羞感才稍微散了些。

&esp;&esp;宿华听见动静想回头，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转过来：「……师尊，当心伤口。」

&esp;&esp;腰上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这种程度的疼痛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esp;&esp;我将手从他掌心抽脱，指挥道：「拿笔墨来，还有我的储物袋。」

&esp;&esp;宿华听话地将东西取来递给我。

&esp;&esp;我接过储物袋，一边翻找，一边对宿华道：「写我的名字。」

&esp;&esp;宿华微怔，提笔在宣纸上落下我的名字。

&esp;&esp;他运笔灵动快捷，笔跡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风姿绰约，如他人一般。

&esp;&esp;我看着赵寥寥三个字，头也没抬，继续说道：「写你的名字。」

&esp;&esp;青年毫不犹豫地将名字落在我的名字旁边。

&esp;&esp;我道：「写衍宗。」

&esp;&esp;「再写，翠染峰。」

&esp;&esp;「折春。」

&esp;&esp;「洛川。」

&esp;&esp;宣纸上逐渐被墨色填满，每一字都锋芒毕露，如同断金割玉一般。

&esp;&esp;我终于翻出储物袋中吃灰已久的卷轴，将它打开，抬头看着宿华：「写，小重山秘境测绘图。」

&esp;&esp;青年一顿，与我四目相对，提笔悬滞许久，才写下这几个字。

&esp;&esp;直至最后一笔勾勒完，一滴墨溅在纸上，慢慢晕开。

&esp;&esp;仿佛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esp;&esp;我看着与卷轴地图上一模一样的字跡，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esp;&esp;「这份地图，是你做的。」

&esp;&esp;宿华沉默不语。

&esp;&esp;虽然早在尧州时就有了这种猜想，但此刻猜测成真，我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esp;&esp;「你是……谁？」

&esp;&esp;你是谁？

&esp;&esp;是和我一起度过这十年间的宿华，还是那个书中抱着赵寥寥残魂跳崖自尽的宿华？

&esp;&esp;宿华垂眸看着宣纸，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小片阴影。

&esp;&esp;室内安静了下来，只余彼此绵长的呼吸。

&esp;&esp;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时，宿华终于开口道：「师尊，弟子是宿华，永远是宿华。」

&esp;&esp;青年捉住我的手抚上他的侧脸，满眼真挚，一瞬不瞬地看向我，吐露出他的秘密：「弟子确实是重活了一次。」

&esp;&esp;宿华眼中聚了泪，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可怎么看怎么苦涩：「本以为，天上地下，再也无法与师尊相见……谁料一睁眼，竟能回到从前，竟还能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