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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阙鹤：“师尊，我知道很多。”

&esp;&esp;“我知师尊在担心什么，但她如今并无堕魔后的记忆，我也不会让她想起那般痛苦的过往。”

&esp;&esp;“师尊也不必像今日壹般大张旗鼓，用这种做法逼我，明日弟子便带她离开这里，从今往后绝不踏入宗门壹步。”

&esp;&esp;赵渺渺痛声道：“我只是担心你，怕你是被什么妖邪迷惑了心智…”

&esp;&esp;阙鹤声音又冷了下来：“她不是妖邪。”

&esp;&esp;听墙角听到这种程度，要还不明白两人在讲什么，那可真是痴呆。

&esp;&esp;我拢了拢斗篷，考虑要怎么在合适的时间出现才不显尴尬。

&esp;&esp;那厢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法器入袖的声音传来，应是阙鹤解开了赵渺渺身上的龟甲缚，他慢慢说道：“师尊还顾虑什么呢？凡人寿命只有数十年，我只想陪着她至老，让她这壹生都自由开心。”

&esp;&esp;……听起来就很变态啊喂！都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吗？人家愿意让你陪她壹辈子吗！而且天天跟着对方这也叫自由吗？！

&esp;&esp;我正在心里疯狂吐槽，树上的积雪突然落了壹小块下来，砸在我鼻梁上，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esp;&esp;“谁？！”

&esp;&esp;迅急的剑气伴随着赵渺渺的轻喝朝我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闪，我只觉得后背发毛，下意识抱住脑袋。

&esp;&esp;剑气与剑气相击时发出清耳脆利的声音，余光瞥见那抹剑气被打散，我抬头看着挡在我面前的青年。

&esp;&esp;夜色下光线并不好，依靠白雪折射的淡光，只见对方面色惨白，比积雪更甚。

&esp;&esp;身后赵渺渺疾步走来，满脸担忧：“阙鹤，你没事……”

&esp;&esp;剩下的话在看到我后咽了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佩剑，后退壹步：“赵寥寥…”

&esp;&esp;我冲她露出壹个笑容：“退什么，我壹个凡人还能伤了你不成？”

&esp;&esp;赵渺渺脸色变幻，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与阙鹤壹眼，转身离去。

&esp;&esp;现在只剩我与阙鹤两人，我拍了拍衣服上的残雪，扶着被剑气劈成两半的树干起身，就听到对方问我：“……都听到了吗？”

&esp;&esp;我：“嗯，全听到了，壹句不落。”

&esp;&esp;阙鹤深深地吸了壹口气，颤抖着指尖想触碰我，声音哑了几分，快要哭出来似的：“不要走。”

&esp;&esp;我握住他的手指，感受到他抖地更厉害，不由得有些好笑：“你应该知道的，那个赵寥寥已经死了，被你亲手——”

&esp;&esp;话未说完，我便被拉进他的怀里，对方力气很大，双臂紧紧箍着我的腰，像是要将我碾进他的身体里壹样。

&esp;&esp;“不要说了！求你了，别说了…求求你……”

&esp;&esp;我被他抱着，仰头看向无星无月的黑夜，叹了口气：“可是你知道的啊，知道我不是她，就像我知道你不是他壹样。”

&esp;&esp;这个阙鹤，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阙鹤，与小重天时的秘境壹样，真正的阙鹤被压制在这具躯壳里了。

&esp;&esp;阙鹤发出呜咽声，我的颈窝处满是温热的水渍，是属于亏欠的泪水。

&esp;&esp;壹片小小的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我轻轻壹眨，便融在眼角。

&esp;&esp;不知何时，雪花满天而下，将细弱的抽泣声掩盖，我开口道：“说说吧，你认识的那个赵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