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埃瑞克也没有带走那个可以隔绝心灵力量的头盔,既然教授把头盔还给兄弟会,就让它继续留在瑞雯手里吧。他仔细的感应了这件宝物的内部结构和构成它的材质,把每一点信息都牢牢记在心里,也许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虽然他不希望那一天真的会来,但预作准备总是有益无害的。
当一切都搞定,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趁着正牌医师回来以前埃瑞克和瑞雯分头离开,互相告别以后他在医院大门口拦住了出租车。
这辆车仍是那种著名的黄虫外观,鲜黄色的车身上喷绘着nycTaxI的字样,它们的名气早已随着纽约大都市的名声一道传扬在外,身为12187辆同类中的一分子,它的主人也和大多数司机一样是个有口音的移民,性格开朗健谈。
“埃瑞克先生?”埃瑞克坐上副驾驶的位置,那位刚刚走出青涩时代、嘴边的绒毛还未褪尽的黑人司机没有动车子,而是转头盯了他一会儿问道。
“是我。”埃瑞克有点诧异,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名气大得随便打辆车就能被人认出来。
司机歉意的笑了,他驾驶着车慢慢驶离了医院大门。
“我是布朗克斯人,上次您救火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他转动着方向盘,同时解释道。“我的朋友也是个出租车司机,他就住在那幢着火的楼里,出事的时候他全家都被困在楼顶,是您从空中把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原来如此,埃瑞克随口问道:“他们还好吗?”
“好极了。凭白得回一条命任谁也不能不感谢上帝,当然还有您。”司机笑了,他由衷的为自己的朋友逃出噩运高兴。“保险公司赔了他一笔钱,加上他本来的收入,现在他在一个独。立社区里买了一幢房子,过起了中产阶级的生活----要我说他早该这么做了。现在他终于明白生命是有限的,花出去的钱才能让自己得到幸福。”
“有道理。”埃瑞克微笑道。“钱财本该使主人得到足够的供养,否则何必把它们聚集起来呢。”
这时车子拐了个弯,驶上了通往韦斯特切斯特的公路,然后车渐渐提高,两边的行道树像走马灯一样一闪即过,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遇到传说中的英雄,司机兴致很高,不停的和埃瑞克聊起变种人的事。
“我不瞒着您,从那天以后,我的很多朋友们就把您当成偶象,我的兄弟刚刚十三岁,他对你们的能力羡慕极了,他一心想做变种人,能像您一样飞到天上去,我妈妈好不容易才劝住他不要做愚蠢的尝试。而我也一样,我关注您的消息,从报纸上、电视上,我搜集了很多新闻报导,我看了记者对您的专访并把它剪了下来贴在墙上,您的话真是对极了。”他拍着方向盘大声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把本来平等的人们分成阶级,把上帝的子民们隔离开来,让一群人统治另一群人,我们应该平等相处,互相帮助才对。”
“是的,应该提倡这样一种精神”,埃瑞克点头:“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说得好,那可是火枪手的灵魂所在。”司机大笑起来,又把那句名言重复了一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爱死大仲马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从方向盘上松开,比出射火枪的手势,嘴里“砰砰”有声,然后又把自己当成剑客,挥舞着并不存在的细刺长剑,与虚空中的某个假想敌奋力交手,过了一两分钟才停下来。
身体晃动得这么厉害,难为他一只手握方向盘,车还开得这么稳。埃瑞克默默的想道。
等司机的兴奋过去,他平静了一小会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起他真正关心的人。
“我能问问和您同路的那位女士的名字吗?”他侧过头飞快的瞟了埃瑞克一眼,黑黑的脸上倒看不出血液上涌后的红色,不过眼神里的紧张暴露了他的心情。“银色头的那位,她漂亮极了。”
埃瑞克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善意的揶揄。奥罗罗总是这么受欢迎,她精明干练,又有一种从内而外散出来飒爽英气,对孩子们充满爱心,无论大人小孩都喜欢。她是这样一种人:从来不会给你带来威胁感,但是不知不觉中你就感觉自己和她贴得很近。她像一缕清风,悄悄的住到你的心里。
“她是奥罗罗。”他笑着答道,司机听到他的笑声,感觉更窘迫了,他绷紧了脸,正襟危坐专心驾驶车辆,又穿过两条叉路才放松下来。
“你们一定是恋人关系吧,我看了很多遍录相,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我觉得她一定很喜欢你。”兴奋过后,司机有些失落,小声的嘟囔道。他还是个年轻人,只比约翰和巴比这个年纪稍大一点,情绪像六月的天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只能远远的仰视她,希望她幸福。请别辜负她的美意。”他立场变得很快,转过来拜托起埃瑞克,好像是位要送姐姐出嫁的弟弟一样依依不舍。
对于这位奥罗罗的倾慕者,埃瑞克只能点头,他含糊着应付了过去,然后在一路奔波中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