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漾摇头:“醒了,做了个梦。”
江棠迷迷糊糊地就把姜宜漾抱住:“做噩梦了吗?”
姜宜漾说“不是,”又说“是”。
江棠笑了:“到底是不是?”
姜宜漾:“梦到你从前对我恶语相加,爱理不理,趾高气昂,满嘴胡话。”
江棠被姜宜漾逗得笑了,人埋在姜宜漾肩上笑声也闷闷的。
既然江棠醒了,姜宜漾顺势考她:“问你个问题。”
江棠:“嗯。”
姜宜漾说:“在小雅家的第三次见面,我穿的什么衣服?”
江棠虽然眼睛闭着,但思路清晰,她只想了不到两秒,就说:“衬衫和牛仔裤,蓝格子衬衫,小v领,袖子上打了两个蝴蝶结,裤子是七分裤,露小腿了,”她睁开一只眼睛,臭屁地问姜宜漾:“是不是?”
姜宜漾笑了。
在姜宜漾自己的印象里,她只记得她穿了衬衫和裤子,被江棠这么一说,当初的那个姜宜漾整个被画了出来。
她确实有那套衣服,江棠编不出来的,完全正确。
姜宜漾笑了,江棠就感知到自己答对了,她重新闭上眼睛,小小切了声:“难不倒我。”
她又道:“我可是漾漾大小姐的死忠粉。”
江棠后面那句更像是嘀咕,好像明明很困,但就是要说点好听话让姜宜漾开心。
姜宜漾当然开心了。
说完这话,江棠果然闭上了眼睛,没怪姜宜漾半夜吵醒她,也没怪姜宜漾突然问这些个有的没的。
江棠就是这么可爱,不管在别人面前多严肃多正经,但只要她在,江棠很容易就变成小女生,也什么都由着姜宜漾。
小心思总藏不住,后来姜宜漾好多次回想她们的从前,才发现许多事其实都有迹可寻。
江棠有许多情绪,而这些情绪在她们生活的细枝末节中,因为姜宜漾更丰富了起来。
江棠会把姜宜漾说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会很认真地在乎姜宜漾,讨厌姜宜漾熬夜,讨厌姜宜漾半夜了还喝咖啡。
姜宜漾在江棠身边感受到了轻松,感受到了享受,感受到了从前一个人时,没有过的许多心情。
也是江棠说服了她妈妈,给她一个很温暖的家。
她现在心里也有了牵挂,不再像从前那样漂泊不定,总想找新鲜的事消遣时间,说是自由自在,但其实浑浑噩噩。
如今她像许多人一样,下班了有人接,偶尔的有惊喜,会有人在她耳边发牢骚,不管遇到什么事,这个人一定在她身后。
也有了亲情,开心于有个长辈会在外骄傲地挽着她的手,说这我女儿,我女儿特别棒。
姜宜漾很少在这种深夜醒来,仿佛伤春悲秋似的想这么多。
江棠睡着了,睡前真以为姜宜漾做了噩梦,嘀嘀咕咕地说别怕我在身边,还拍了她两下。
姜宜漾没有怕。
她只是喜欢江棠。
她再侧个身,盯着江棠看了好久。
渐渐的,姜宜漾也困了,她撑起最后一点力气,捧住江棠的脸,在她唇上点一下。
明天还要工作呢。
那么。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