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赵奎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那夜是你……”
“话说明白些,旁人听了会误会。”李乐兮浅笑,抬手怜悯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长辈的口吻鼓励他:“不必争一时长短,眼光放长久些。”
赵奎打战多年,从未觉得这么害怕过,面前的女子让人感觉到了毛骨悚然,“你、你、你……”
你了半天,竟不出第二字。
李乐兮丝毫不在意他的诧异,平静地看向其他人,“有空陪你们打,回去安排好后事,我再同你们打架。”
“你莫要猖狂。”又是一将军咬牙切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
李乐兮掐着时间算了算,裴瑶的糖应该还需要些时辰,她就站住同他们理论:“猖狂又如何,你有本事打过我,我也让你猖狂。我如果将你打死了,你们陛下会哭的。”
“姑娘说得对,我们莽撞了。”赵奎醒悟过来了,拉着说话的将军,对着李乐兮讨好道:“姑娘先行,不用理会。”
赵奎想起那夜,白衣女子一枪横扫千军之势,莫要说他们,就连陛下都要甘拜下风。
“赵奎,你怎么怂了。”众人不服气。
赵奎拦着几人,摸了把头上的汗水,“留着性命随陛下去打敌人吧。”
面前这位太皇太后要么不打,一出手就会出人命。
李乐兮优雅地迈出步子,淡淡的目光扫过众人,笑着走了。
端庄且从容。
赵奎倒吸一口冷气,按住众人的间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道:“她有猖狂的能力。”
“为何?”
“为什么?”
“我就不明白陛下容许她在宫里横着走,你瞧着她得意的姿态,令人作呕。”
赵奎闻言看向说话的人,“你不如去同她对敌?你赢了,岂不皆大欢喜?”
对方不说话了,憋屈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怎地帮她说话,还是不是我兄弟了。”
赵奎说道:“我拿你当兄弟才这么说,你想打,我们不拦着,只是为何要争一时长短呢?看得远些,等大魏统一,你我再论今日事。”
众人不说话了,看着雨势,纷纷吐出一口气,算是白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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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兮踩着水走路,宫道上没有人,她就专门踩着水坑走。
踩着踩着,面前多了一阴影,“李乐兮,你是个孩子吗?”
“嗯,我是个二十四岁的孩子呢。”
裴瑶气急败坏,在宫里久等她不回来,自己心里焦急,就忍不住出来找。自己急得抓心挠肺,李乐兮竟然在玩水,她气得干瞪眼,“你要脸吗?”
一百多岁来了还说自己是个孩子,让七八岁的幼童情何以堪。
裴瑶训着,李乐兮当着她的面又踩了一脚,泥水溅上了她的裙摆,“我是个孩子,为何不要脸了?”
“回去。”裴瑶当真无语,牵着对方冰冷的手,冷意从水上穿过肌肤,直入心口,冻得她抖了抖,“你的手好冷。”
“那你给我捂捂。”李乐兮将手往她襟口处塞去,指尖划过脖子上的肌肤,感觉暖了些。裴瑶攥住她的手,“往哪里塞呢。”
“胸口最热,当然往最热的地方塞了。”
李乐兮理直气壮,觉得裴瑶的手挡住她了,她不高兴,拍了拍裴瑶的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