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这是阴谋,这不光是针对我,这是要针对你啊。”蒋光达信口胡扯。
韩国斌眉头一拧:“这怎么会是针对我?”
蒋光达心中一动,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立刻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书记你的人,他们这样做就是要让书记你难堪,搞掉我,就是削弱书记你的实力,现在江沙风云涌动,这是有心人要搞事啊!”
登时,韩国斌眉头锁的更死了,他从这话中觅了一丝危机,若真的像蒋光达所言,这是有人间接的给他上眼药,那这人就只可能是聂驰风了。
只要蒋光达下台,聂驰风肯定就会扶植自己的人坐上公安局的宝座,从此就掌握着这个暴力机关。
“不行,绝对不行,即便蒋光达该死,也不能让聂驰风占了便宜。”他刚被聂驰风阴了一招,心中的怒气还没消,对方的后招接踵而至,让他有一种身陷大海的感觉。
但他是江沙的王,即便身陷大海,他也是一头蛟龙,可以恣意驰骋,翻江倒海。
“聂驰风,你真是好阴险呐,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一玩,你这市长宝座到头了。”
看着韩国斌眉宇间的意动,蒋光达知道自己赌对了,只要把韩国斌牵扯进来,那自己保住官位的希望就大了许多。于是,他费劲心思把此事向聂驰风头上扯。
忽然,他心中一亮,找到了一个借口:“对了,宁凡不是与聂驰风走的很近吗?而赵坤的地盘都被他接手了,那这些证据是不是就落在了宁凡手中,那不就相当于是受聂驰风的指使?”
蒋光达立刻说:“书记,我有一个重要情况向你汇报,聂驰风与一个叫做宁凡的人关系十分密切,而宁凡与江沙黑道关系匪浅,没准聂驰风就是从他那里获得这些资料的。”
“宁凡。”
韩国斌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太深刻了,当时在枫林酒店,他不就被宁凡无视过吗?他当时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而且也是袭警案的重要人物,他被打脸也有宁凡的一份功劳。
“又是这个小子,哼,真是阴魂不散,聂驰风,你竟与江沙黑道狼狈为奸,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韩国斌此刻终于坚定了对付聂驰风的决心,但当务之急就是保住蒋光达的职务,否则他会一步步沦陷下去。
但对方掌握着这么重要的证据,他也十分被动,必须先下手为强。
见韩国斌相信了自己的话,蒋光达大喜过望,同时,他心里也泛起一个疑问,回想起前天与宁凡见面时,对方嚣张的笃定模样,心中猛然一惊:“对了,这小子如此信心十足,说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凭侍,这才没两天,这些资料就摆在了韩书记的案头,那是不是这真的就是他动的手脚?”
原来他只是为了说服韩国斌编的借口,现在仔细想来,这还极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宁凡占了赵坤的地盘,很容易就会收集到这些证据。
“哼,肯定是这样,难怪他那么信心十足,赵坤,宁凡,你们俩都必须死。”蒋光达心中恨的咬牙切齿。
他已经看出韩国斌会帮自己,所以添油加醋的说:“书记,这次我的打黑行动就是专门针对宁凡这种人,但昨晚我们一无所获,说明我们的队伍中肯定有内鬼,他们这是要包庇对方,积蓄力量,然后暗中给我们使绊子。”
韩国斌眼睛一亮,说:“你说昨晚一无所获?”
“是,敌人肯定得到了消息,所以有了防备。”
韩国斌心中一喜,他正愁没有反击的突破口,没想到对方百密一疏,给了他一个借口。
“我认为通风报信的人就是秦钟,也有可能是聂驰风,因为所有行动细节,他们俩都知道。”
韩国斌默然,他记得秦钟就是聂驰风鼎力荐的,那自然就是他的人,看来蒋光达所言非虚。
“那你有证据吗?”
“我们先把宁凡抓起来,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
这只是蒋光达的猜测,他当然没有证据,而且秦钟位置显赫,不能随便抓捕,那就只有宁凡这个软柿子了可捏了。
只要把他抓到警局,那蒋光达就有千百种方法让他开口,即便不能开口,伪造证据口供这些手段在他看来都是小儿科。
他当然记得以前姚长贵审讯宁凡的遭遇,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觉得这是姚长贵的个人能力问题,没有彻底镇住对方。
“上次抓宁凡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这次会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韩国斌没想到蒋光达是想用屈打成招这一套,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蒋光达知道韩国斌在担心楚家插手,于是道:“书记,宁凡这小子真的就是一个乡下小子,我就不信楚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他也必须考虑自己的利益。”
韩国斌前几天与楚彦的对话,楚彦并未提及宁凡,所以韩国斌也并不认为宁凡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只是他从楚彦话中听出了自己被扫面子的愤怒,他判断楚彦提出重新审理袭警案的要求主要是出于维护自己的面子,而非真的是为宁凡出气。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知楚彦会不会再次插手,那样所有的投资就真的泡汤了,他以前的妥协也都白忙活一场。
见他还在踌躇不定,蒋光达一咬牙,道:“书记,这次我们从多个方面着手,宁凡与江沙黑道交好,其中有几个重要人物肯定知道他犯罪的证据,我们把他们一并抓来,只要有一个人开口,那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