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到那根长柱子面前,开始注意起里面困着的人。
很显然,她已经死了。
她的脸斜依在长明灯里,头发全白了。我猜想她是被人推下制造蜡烛的油池里,活活闷死的。然后被做成了人体蜡烛。她的整个人只看得见一张脸,除次之外,全是白色的鱼膏油。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要被装在这只蜡烛里,死在里面,上千年来,她就一直那样站着。在里面的长明灯没有熄灭的时候,还燃着,她的血和肉也一样被点燃了。她的生命已经和长明灯融合在一起。
我默默地看了一阵,算是对这个装在蜡烛里的女子的哀悼。
陈静倪也走了过来,她小心地看了那女子一眼,赶忙避开了眼睛。
我排排她的手说:”没事,我们走吧!”
我扶着她出了长明灯所在的石屋子,再经过弓弩室。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当我想出了是哪里不对的时候,我浑身都觉得发冷,瑟缩着抱在一起。
陈静倪看见我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她摸着我的双手说。
我看见她,心情平复了许多:”没事,我们继续走。”
她走在前面,出了弓弩室,又穿过长长的甬道,我们又看见了一副巨大的地图。
我走上去一看竟然是阿房宫的地图。
旁边还有一面大镜子,我刚在镜子前一照,人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觉得眼前的目的地有些奇怪,根本不是自己的记忆中所在,倒像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阿房宫!可是阿房宫不是早已经给项羽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吗?
这时脑海中泛过一个个可怕的念头,而且是很荒谬,就是阿房宫在骊山筑就其实是全幌子,秦始皇派人把阿房宫筑在了别的所在,而且是设计图一如自己刚才摸到的那一张,而传于史上的阿房宫构局图,不过是为了适应骊山的地形来欺骗大家!这念头还没理出来,人已经昏了!
再次醒转,我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是真的到了一个奇怪的所在,像是在某处宫殿之中,不一会居然有声音传出来,像是女子在怨诉。
我寻着声音的出处走过去,转了几圈发现布局还真是自己所看的阿房宫秘图一般无致,不会吧,这么荒谬的念头居然也是事实?更麻烦的是,自己为什么看不到这发出声音的人?这些声音听起来这么实在也不像是鬼。
这里的雕梁画栋都这么古典,我就是郁闷四处无人,为什么这里还能保持成这般?一般说来,没有人住的地方久了就会因为阳气不足而生出种种阴晦,最后倒塌,可这里明显违反了这种自然天理!
继续行进,我越来越惊叹这宫殿的设计,尤其是上边那些屋檐枋角,设计得过份完美了,顿觉得此行皇陵不虚,先是在皇陵的地下宫殿群见识,千奇百怪,不过多是空旷之地,估计是为了显示皇者的包宇天下之风范,这里是真正的阿房宫,也是秦始皇的淫乐之地,透着的却是巧致与典雅,属于另一类的别致!
一路上,我觉得最千奇百怪的不是这些建筑,而是那层出不穷的巧语嫣然,偏偏却是见不到人影的,这些声音到底出自何方?还有,这里是在何处?
我觉得有些累了,就进了一间厢房,坐到了一古色古香的椅子上,环视一下这里一应俱全的梳妆台,试衣架,知道是个贵妇或者说少女的香闺,开始想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想整理出个头绪来,难道这是个虚无的所在,可是却能容下这许多东西!
这时第六感觉有了征兆,我轻轻站起来,伏到门后果然听到有人要推门进来,馥郁的香气掩过,而且觉得这香气极熟悉的同时出手了,不过很意外,一招擒拿下了她却发现果然不出所料是个熟悉的人——陈静倪!”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问对方!”我是给镜魔带进来的呀!”
我一怔,没明白过来是指谁,放开了她,嘴里竟然说:”谁是镜魔,你是被她带进来的?””是!你也是给他引进来这来的吗?””不是,他在哪里?”
“镜魔说他就在附近,可是我没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又不是玻璃,怎么能和你一样感知他的气息,现在你知道他在哪吗?”我觉得陈静倪有点胡言乱语,快把我搞糊涂了。看来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先要问明白,她可能是最大的突破口,不过我有种感觉越发强烈,正要怀疑另一个人就在附近,腹下一痛,跃开之后唯见陈静倪握着滴血的匕首!”你就是镜魔?!”
“哈哈,你知道了!”
“我早应该想到的,陈静倪在地宫里,我着了你的道,她怎么还会上当,来到这里?”我就要倒地,像是后悔没把崂山秘术中的逃遁之术随时随地使用,害现在中了这种暗算,重创已就,看来难以善了了,极力扶着旁边的椅子不倒地,还勉强站了起来,说,”你行,你达到你的目的了?!不过想问一件事,我可以从这里出去吗?””这里只是一个幻影的空间,谁也不能自由出入,不过我已经破坏了地宫的暗河,影响了星辰机关,已经没有多大的遗憾,不能出去也没什么打紧!能杀了你更是莫大的欣慰!”镜魔步步逼近,说:”我没想到刚才我用尽方法学女人的声音来吓你你一点也不心神受影响,你会无视这些声音,不得不易容成你的女人前来置你死地,结果你却在这中了招,看来你的警惕性降到了下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一个闯进地宫的人都得死,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始皇的陵寝。”
看着晃着寒光的匕首,我没有一如别人脸如死灰,却问:”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吗?现在你中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