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是打哪儿觉得是她故意弄掉这个孩子的。难道,从前喜欢上一个人,也是一种过错?
就因为她喜欢过陆放,所以意外失去那个孩子,他就认为她是故意的?
他凭什么?!
程小也的心里又是悲愤,又是委屈难过,泪水压制不住的缓缓落下。
失去那个孩子,她身心俱痛,比他更痛千百倍,他却认为,她是故意的?
是她当时故作坚强的没有当着他流泪哭泣,还是她不想在彼此伤口上撒盐只字不提让他误会?
程小也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凄然的笑,不是所有的痛,都需要用悲伤大哭宣泄出来。有些痛只适合埋在心底,任由它血流成河。
江应景漠视掉程小也脸上的泪水,冷笑着直直的看着她,轻蔑的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微微的顿了顿,他的嘴角勾起了抹讥讽,淡淡的道:“演戏也要对人对事,流点儿泪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那我相信,所有的死刑犯都愿意用流泪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的语气充满了讥诮与不屑,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直插在程小也的心脏中央。
她抬起头,在泪眼朦胧间看向那人,只觉得那俊美的脸异常的陌生遥远。
她还记得,她以前哭的时候,他总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柔声的轻哄安慰。许下很多很多的诺言。
而现在,她的眼泪,在他眼中,代表着的,却是演戏和欺骗。
她微微的后退了半步,那双明净的眼眸中泪水渐渐的干涸。只余下点点的泪痕以及微红的眼眶。
“江应景,我再说一遍,无论你信或是不信,那个孩子只是都只是个意外。如果你觉得憋屈,想发泄,那就冲着我来。别牵扯无关的人。”
江应景抬眼看了看那冰冷的眸子,以及冷静的面孔。嘴角一抹微笑荡漾开。
他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冲着你,那这个游戏怎么会有意思呢?我还想看看你们是怎么个鹣鲽情深法呢。”
他的语气随意极了,像是两人讨论的,不过是今天的天气或是该吃什么菜。一双幽深的目光却是极其犀利阴冷,漫不经心,却又冷漠的看着程小也。
一阵阵的无力将程小也席卷着,不过只是假未婚妻的话,像是干涸在喉咙中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
即便是说出来了,江应景会信么?不会,他只会相信他眼睛看到的。那段过往,早已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早就恨不得拔之而后快,她又怎会希冀他,在这个时候,相信她?
程小也想开口说话,开口问他,她需要怎样,他才会满意。可喉咙就像是被堵塞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传说中的炮灰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流失,冬日如寒冰般的冰冷一点点将心脏覆盖。由疼痛渐渐的变得麻木。
再抬眼看去时,江应景的面孔以无比清晰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你想怎么样?”她缓缓的开口问道,声音虽然依旧暗哑,但已不复之前的脆弱。
江应景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漫不经心的道:“东西我已经寄给了你‘未婚夫’,我倒是要看看,他出得起多大的价码。”
微微的顿了顿,他又接着道:“还有,是他的旧情人重要,还是你重要。”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声音却像暗黑的海水一般。一层层的窒息感压迫而来。
程小也没想到,他竟然也给陆放寄了监控。咬紧牙关吐出两个字:“卑鄙。”
江应景耸耸肩,慵懒万分的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当你的试金石吗?”
程小也咬紧了下唇,隔了很久才冷冷的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江应景挑了挑眉,仍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鱼死网破?”他微微的顿了顿,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点点头,道:“也行,我相信,林清一定很乐意让你们俩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语气中却是冒着森森的寒意。程小也知道,他没有说谎。如果林清知道,陆放已经知道她的丑事,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她呆在陆明荣的身边那么多年,白白的浪费了大好青春,要的就是陆明荣的财产。如果非但得不到,反而还会身败名裂,她又怎么会甘心?
程小也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当然是斗不过江应景的。以她的迟钝,怎么可能是江应景这个在商场中浸淫了那么多年的老狐狸的对手?
她呆滞的样子取悦了江应景,他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嘴角噙起一抹灿烂的笑,“如果,你能出得起比陆放更高的价码,我想,这个交易,由我们两个来完成,也未尝不可。”
说完这话,他那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程小也打量了几遍,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一字一句的道:“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用的资本?”
程小也有瞬间的茫然,是啊,她有什么资本,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脏,他都已得到。她还有什么资本?
她没有说话,在江应景那冰冷的目光下,一步步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