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扫了那助理一眼,那助理吓了一大跳,赶紧的说马上订,飞快的退出了他的房间。
郑崇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下,他很少会因为私事影响到工作,于他来说。公是公,私是私,很少会将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公事上。
扯了扯领带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他又拿出了电话,对着电话那端淡淡的道:“不好订就订明天的吧。”
助理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怕他反悔,赶紧的道:“好的,那我马上订明天的。”
郑崇一向都不喜欢声色犬马的生活,他不需要这些东西麻痹自己。只有痛得清晰,淋漓尽致,他才会好受一些。
这十几年来,他过的都是寂寞,自持,清醒的生活。明明正是吃喝玩乐的年纪,他却已将自己埋入自己挖掘的坟墓中。
有段时间,他不想再留到郑氏。曾经在m市呆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无所事事,精神极度空虚,他曾跟着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人四处吃喝过。
对这座城市,他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比他出生的地方,更亲切一些。那段时间中,他唯一做的一点儿有用的事,便是陪着一个老人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
那段时间,他身上的戾气隐匿了起来。第一次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下棋,煮茶,说着这样那样的话题。那是这小半生中,他最闲适的时光。
他曾经觉得,这座城市,有安宁,有家的感觉。可在这晚,他却觉得,任何一个城市都是陌生的,他只是无数个城市中的过客。
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他开车去了天堂,这是一所高级会所,奢华靡艳,各种生意都有。
他和天堂的少东是朋友,留学时认识的,算是患难与共。在最穷的时候,曾经一起流露街头。
今天过来,他却不是叙旧的。直接上了十九楼,要了一个包间。天堂的每一楼,都有不同的寓意,安排不同的服务。
这里的经理是认识他的,亲自将他带进了包间,没多时,一个妖娆的妙龄女郎便推门而入。
他未抬眼,继续喝着酒。女子显然已经不是稚儿了,半点儿局促也没有,娇媚的依偎进他的怀中。
他兀自喝着酒,也不说话。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玩乐。女子很识趣,也不搭讪,撩ba。
她是熟练的,知道男人的敏感处在什么地方。郑崇喝着酒,任由着她,却没有一点儿感觉。
待到女子纤细的手指想要解去他下面的束缚时,他伸手摁住了她的手,低沉着声音道:“你来这边多久了?”
女子大概是没见过到了这个时候还冷得像块冰的人,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回答:“两个月。”
郑崇没再说话,从钱夹中抽出一叠粉红的人民币丢给她,淡淡的道:“出去吧。”
女子很识趣,拿了钱乖乖的离开,并未多说一个字。郑崇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倒在沙发上。不一样,真的是不一样的。
他向来便是自制力极强的人,那样的青涩,完全谈不上是tiao逗或是勾yin,他竟然是一触即发。
而现在,明明是熟练,有技巧的,都在敏感上,他却没有一点儿感觉。甚至连反应也没有。
郑崇闭着眼睛,过了良久,才站起来,拿着车钥匙下了楼。明明是要第二天才飞回s市的,他却连酒也没等醒,连夜开了车回去。
m市某酒吧中,摇滚震耳欲聋,舞池中肢体暧昧纠缠。靠里的角落中坐着的两个男人极为养眼,各执一杯酒,懒洋洋的喝着。
“听说何家的小公主下个月回国了,我上次在美国见国她一面,虽然依旧像以前一样刁蛮任性,不过那身材,啧啧,真真是女大十八变呢。”
男人的语气并不轻佻,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戏谑,“那时候她追你可是十八般武艺用尽呢,你猜,她这次回来,会不会还来找你?”
对面的男人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呷了一口酒,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懒洋洋的道:“身材还行,唔,总算有点儿可取之处。”
他的语气挺认真的,明明是个人,在他眼中,却像是货品一般。微微的顿了顿,他抬头瞥了对面的人一眼,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道:“阿城,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忘记吧?”
被叫做阿城的男人轻啜了一口杯中暗红的液体,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嗯,当然没忘记。只是,子川,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他英俊的面孔在暧昧的灯光下慵懒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一双如墨般的眸子却是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祁子川,语气中有些凝重。
祁子川耸耸肩,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被叫做阿城的男人没有再说话,端起酒杯喝起了酒来。祁子川也没有再说话,有女子上前搭讪,调笑了几句,他朝着阿城眨了眨眼睛,拥着女子往外走去。
阿城挥挥手,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握着另一杯盛有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久久的没有动。
迟早早以要上班,阿姨照顾不过来小宝为由,让阿姨将她在乡下的女儿小敏接了过来。
小敏虽是接过来了,迟早早的求职生涯却并不顺利。简历投了无数份,面试也有很多次,但却没有一次成功的。最后索性在一家花店学着插花。
她对这方面的兴趣不大,只是纯属想打发时间而已。闲下来,脑子里总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板娘是美丽的离异女子,性格乐观,和前夫育有一个女儿,五岁,每个周末都会到花店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