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她太傻,太傻,傻到以为,自己的真心,真的就能感动到别人。她错了,她谁都没有感动,她感动的,从来只有她自己。
迟楠也知道了吗?否则,他怎么会让她为难?迟早早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累积起来的泪水像是决堤的大水,不停的往下流,似是无法停止一般。
有路过的行人诧异的看着她,匆匆走过。她却浑然不觉,恶心得只想吐。
他是为别人守身如玉,她破了他的例。她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官至上,感官至上,一个感官至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为她守身如玉。
她能给他的,其他的女人同样也能给,甚至会更加的刺激。迟早早一遍又一遍的呕吐着,脑海中闪过方悄悄的脸,以及另一张陌生女人的脸,手指扼住喉咙。任由着一阵又一阵恶心将她覆没。||笔|胃中的东西被呕干,她失魂落魄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忽然想起电话中他说的话,他说,他忙,他要开会。是啊,是在开会……
身无片缕的肉体交缠,粗喘娇吟就像是亲眼所见的呈现在脑海中。她面容痛苦的紧紧捂住头,像是要将那些东西全都给挤出脑海中。
良久之后,她才松开了双手,抬头看着头顶拨开云层落下的淡薄透明的阳光,想流泪,却突然发现,所有的泪水,在这一刻,都已经干涸。
她狼狈,仓惶的站着,胸口像是被挖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空落得让她想要失声大哭。更想要,找个地方,一醉方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可是,她更清楚,她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利。就这样也好,只有痛,才能让头脑更清醒。痛怕了,才会时时刻刻的提醒她,不要犯傻,再也不要犯傻。
是啊,她不能再犯傻,她再也没有,犯傻的权利。也,再也没有勇气。
包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个不停,她没有去看,茫然而麻木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走着。熙熙攘攘,闹哄哄的人群仿若不存在,所有的喧嚣都已远去,至此,只剩下她一个人。
第五十七章 :死城
疼痛得仿佛已经麻木,迟早早机械的回了医院,像往常一样。 给迟楠按摩。心脏承载着巨大的悲伤,胸腔仿佛随时会爆炸开一般,只是,却发泄不出来。
一切就像是个幻梦一般,她连求证的勇气也没有,只愿躲在乌?壳中,再也不要出来。再也不要再见,再也不要去触碰,那些或伤悲,或快乐的回忆,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结束。
或许是早预感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早已痛到麻木,她竟然很快便镇定下来,和往常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时到今日,她连伤春悲秋的资格也没有。
迟家的工业园,确实是输给了祁子川,至少,现在是祁子川的人接手。迟立东最开始还很不甘,见迟早早不管,便壮着胆子去找祁子川闹。
祁子川岂是个善类,非但没见他,反让人痛殴了他一顿。并放话说,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他要是再敢闹,闹一次就卸一只手。
祁子川在祁氏已经占了一席之地,迟立东和他斗,不过是以卵击石。在赌场,他就已经见识到祁子川的翻脸无情。怎还敢再去,屁滚尿流的回了家。
迟早早再次见到祁子川的时候,是在病房外。他赢了工业园,本以为迟早早一定会去找他的,那么长时间见她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只有亲自上门来。
迟楠躺在床上,祁子川虽然不是直接凶手,却是简洁导致车祸发生的人。迟早早一见到他,浑身便竖起了刺。连好脸色也没有,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
祁子川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也不嫌医院里脏,就那么靠在墙壁上,似笑非笑的道:“当然是来看你,作为朋友都应该来看看,何况我们曾经还是未婚夫妻呢。”
他像是感觉不到迟早早的敌意一般,说罢,还耸耸肩。
他自然不会只是来看看,迟早早连逗圈子的心情也没有,咬住下唇,道:“你到底想怎样?!”
她的语气是冷静的,却带着无力。她已经够累,没有精力再去应付祁子川。
祁子川笑眯眯的看着她,无视来来往往的病人抑或是护士。凑近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早说过,那婚我退得不甘不愿。你觉得我想怎样?”
说到最后,他轻笑了起来。那声音落入迟早早的耳中,说不出的阴阳怪气,直让她打了个寒颤。
祁子川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抬腕看了看时间,修长的手指轻巧了几下,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迟早早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抬头看向祁子川那张阴柔俊美的脸,咬唇平静的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祁子川直视着那双乌溜溜平静清澈的眸子,不过才短短的时间,就已失去了往昔的狡黠和灵动,像是失去了生气一般。
心里突的涌起点点的异样的情绪,不过只是一瞬间,又被他压了回去。嘴角扯出了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似笑非笑的道:“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哦。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追求者。我好歹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真舍得那么绝情?”
他的语气中带着暧昧,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的眯起。脸上的笑容看在迟早早的眼中刺眼至极,她微微的后退一步,冷冷的道:“我还有事,您没事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