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他们站起来,准备行礼的时候,才淡淡地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人!”
本就不愿意行礼的人,自然乐得高兴,但却将主位让出来,请白木槿入座。白木槿也不推辞,扶着外婆,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她,而她却在右手边坐下来。
看的白老夫人和白世祖心里甭提有多难堪和愤怒了,他们才是白木槿至亲之人,让她坐主位那是碍于她郡主的身份。
可是她不坐也就罢了,竟然还让陆老夫人坐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白木槿的郡主是怎么来的,但就是心里过不去。
毕竟老夫人明面儿上也就是相爷夫人,一品诰命而已。按道理比白老夫人这老国公夫人的地位还差一阶,更别说白世祖这个国公爷了。
可是有什么法子,那是郡主主动让位的,他们连面子上不好看也不能让人察觉出来,否则只会闹得他们自己没脸!
刚刚落座,就有人端来银盆给两人净手,擦干净手之后,下人又端来漱口的杯子,最后才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清茶。
陆老夫人前前后后,连正眼都没看过白家的人一眼,就连白世祖和白云兮给她见礼,都只是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谁都能看出来这位陆老夫人如今对白家的人是如何冷淡又不屑,让白老夫人的脸拉得比马还长,偏生人家除了态度冷淡轻慢一点儿,却半个错也挑不出来,让她没借口发泄!
白木槿在一旁看的心里暗爽不已,外婆虽然性子直,但是有时候做事儿倒是很知道分寸,而且气人的功夫却很厉害,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
陆老夫人吃了一口茶,才道:“崔嬷嬷,将我带的雪顶含翠取出来,这茶不和我胃口!”
崔嬷嬷赶忙应了,连茶杯都是自备的,只问白木槿要了冬天收集的梅蕊上的雪水,煮开了,才泡了两杯茶。
一杯给了白木槿,一杯给了陆夫人,却没有白家其他人的份儿。
崔嬷嬷还赔罪道:“不好意思,姑爷,亲家老夫人,这雪顶含翠今日备的不多,只能泡两杯,还请见谅!”
她不提还好,一提让白世祖和白老夫人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依着他们的身份,这两杯茶自然是轮不到他们的!
白老夫人太阳穴的血管都因为极力隐忍的怒意而隐隐跳动起来,脸上忽青忽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云兮对茶没什么研究,所以并不知道这茶到底如何,只露出一丝不屑来,道:“什么好东西,值得拿来咱们面前炫耀的?祖母,父亲,若你们喜欢这什么茶,改明儿兮儿去给你们买些回来便是!”
白老夫人一听,脸色就更难看了,恼怒地瞪了一眼白云兮,却听得崔嬷嬷暗笑一声,故作好心地解释道:“二小姐不知,这雪顶含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这是贡品,产量极少,除了宫里的贵人,再有钱也买不来,圣上知道老夫人喜欢这茶,所以每年都会派人送些,在陆家也只有老夫人和相爷能喝得上!”
这话听得白云兮脸色通红,尤其是那句“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更是让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难堪。
白云兮恼恨不已,可白木槿却轻轻地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两下,先嗅了一口茶香,才道:“嗯,果然好茶,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
那茶香四溢,一桌人都被吸引了,可却只能看着闻着,半分也享受不到。这种差别待遇,更让人难受!
“外婆,既然这么好的东西,可否也赏兮儿一些尝尝?”白云兮故意乖巧又天真地问道,她就算准了陆老夫人不会在外人面前故意给她这个外孙女难堪!
可惜她还是太低估老太太的脾气了,压根儿没把什么贤名放在心上,轻蔑地道:“眼皮子也忒浅了,和你母亲一个样儿,凭是什么好东西都想伸个手,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这话说的就极露骨了,就连白世祖都面色沉了下去,一句话将陆氏母女俩个一并骂了,这不是明摆着打白家人的脸吗?
白世祖再忍耐不得,道:“岳母大人,不是小婿不敬,但兮儿年幼说话没个考虑,您不必当真,何必要连凝香也一并骂了,她如今再不济也是小婿的妻室,堂堂宁国公夫人!”
白老夫人也终于找到了发作口,冷哼一声,道:“是这个理儿,亲家母若是想要教训人,也得看看地方,陆氏已经是我白家妇,而不是陆氏女!即便是您,也得称她一句国公夫人!”
若在以前,白老夫人才不会维护陆氏,只是受了一肚子气,如今不借口发泄一二,定会憋出病来。
陆氏仍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笑呵呵地道:“哦……宁国公夫人嘛,自然是地位尊贵,说不得了,瞧我这嘴儿也忒快了,还是亲家母提醒的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摇尾乞怜的庶女了!”
一句“摇尾乞怜的庶女”,一下子就将陆氏打回了原形,听得白世祖和白云兮脸上尴尬又难堪。陆氏即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