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着瑞嬷嬷的面,她自然不敢这样说,只是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哎……你应该明白夫人现在的处境,若是有罗管家在侯爷面前说些好话,夫人迟早还有机会,可若是一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二小姐又因着那件事和夫人生分了,恐怕指望不上,二少爷又远离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杜嬷嬷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莹秋心里痛的跟什么一样,她不信连彩萍都想到的法子,夫人和杜嬷嬷会想不到,可是她们却硬要把自己配给罗管家,也不肯让她做侯爷的通房,这让莹秋难以接受。
可是她有什么法子,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捏在陆氏手里,她还能不听话吗?只是默默地低着头,闷闷地道:“那罗管家的意思呢?”
“只要你这边应了,他那里自然好办,你生得和朵花似的,又机灵,他上哪寻你这么好的继室?”杜嬷嬷笑眯眯地道。
莹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盼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最后被配给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还是做续弦,若是早些年她愿意,配个年轻的管事,如今也不必如此窘迫了。( )
莹秋无奈地点了点头,硬逼着自己道:“既然夫人已经做了决定,我没有不答应的,你去回了夫人吧,莹秋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杜嬷嬷白了她一眼,半真半假地责怪道:“成亲可是大喜事儿,说什么赴汤蹈火呢,你以后过上还日子了,可别忘了夫人和嬷嬷就是!”
莹秋咧着嘴,笑得十分勉强,道:“多谢嬷嬷了,我这会子有些乏了,今晚是暖冬值夜,我就休息了!”
杜嬷嬷自然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有戳穿,只道:“丫头,你得想明白了,有些事儿不是做奴婢的可以胡思乱想的,你一日是夫人的奴婢,一辈子都是,夫人要你怎样就怎样,千万别有自己的主意!”
说完这些话,杜嬷嬷就立刻了莹秋的屋子,留下莹秋一人暗自垂泪,原来杜嬷嬷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可是却帮着夫人来劝自己当罗管家的续弦
在陆氏眼里,自己永远都是奴婢,哪有资格和她分享一个夫君呢?她的命怎么这样苦?一想到就要成为罗管家的续弦,心里就跟针扎一样疼,又想到对自己和颜悦色说话的白世祖,眼泪就完全没法止住了。
这边莹秋暗自垂泪到天明,那边杜嬷嬷却去恭喜了陆氏能够获得拉拢罗管家的好机会。并且让陆氏抓紧时间去让人通知罗管家,越快定下此事越好。
早起的时候,莹秋的两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杜嬷嬷怕她被陆氏看到了起疑心,又打发她出去了。
没想到莹秋刚刚走到园子里,就听几个丫头在那里窃窃私语,她心中纳罕,便躲在一边细细听了起来。
却听其中一个丫头,语带惊惶地道:“不是我胡说八道,那罗管家的娘子,死的好惨啊!听说浑身都是伤,啧啧……可怜见的!”
“不会吧?难道罗管家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人?”另一个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哎……我也是听他邻居家的小子说的,夜里常常听到罗大娘子惨叫大哭,听着……听着就像是在经受酷刑一样,可是偏偏第二天人们看到她,却像个没事儿人,要不是我大姨去给她穿的寿衣,还发现不了那些伤呢!”
“好可怕啊,罗管家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的人,怎么私底下这样狠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罗大娘子原来可是和那杜嬷嬷十分交好的,好几次都想托杜嬷嬷和陆姨娘求求情,让她去庄子上,离罗管家远远的,可是陆姨娘没同意!”
“那陆姨娘也太狠心了,看着罗大娘子受苦也不知道伸把手。难怪现在落得这样的地步,这就是报应,说不定是罗大娘子在天有灵呢!”
“就是……哎,更可怕的是,听闻罗管家又在物色续弦的事儿了,也不知咱们府里谁会是第二个倒霉的!”
“谁知道呢,幸而我们几个年纪都小,总轮不着我们的!”
“老天保佑,千万别遇上这样的煞星,以后走路都得避着他些,以免一不小心就被他看上了,侯爷那么信任他,恐怕他看上谁,谁都逃不过去
!”
莹秋听了,面色煞白,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惊扰了几个丫头,纷纷走小路退散了,而她却连是谁在说话都没看清楚。
她看着不远处的那口井,竟生了要一死了之的心,可是当她走到井口的时候,看着里面的倒影,发现自己如花似玉的脸,竟有万千不舍。她还年轻,还如此美貌,为什么要死呢?可是若不死,难道等着去被罗管家折磨死吗?
她突然想起罗大娘子的样子,虽然生的不是多么美貌,但却是个和善人,做事也麻利,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人折磨至死!
一时间,莹秋心内倍感焦急,她不想死,更不想被人折磨死。但是却无法违抗主子的命令,无论她如何做,好像都是死路一条!
四日后的一大早,白云兮就候在了槿兰苑外,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像过去那样趾高气扬的,因为她也明白,围场里去的定然都是身份贵重的,至少也是汀兰郡主能看得上眼的人家,她如此不同往日,自然地牢牢地跟紧了白木槿,才能不被人看扁了。
白木槿出来的时候,看到一脸讨好笑容的白云兮,心里就明白了大概,看来这人果然还是如前世一样,总是会讨好卖乖,只要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