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忧直接把他给打横抱了起来。
金榜郡府的这间房子一看就是定期有人过来打扫,完全没有因空置而落灰的痕迹,目之所及都干净又整洁。
就连房间里的被褥都像是刚被人换过一样,蓬松柔软,洁净如新。
习忧抱着顾仇直接进了一楼的房间,也是他曾经住过的那间次卧。
里面的陈设一点都没变,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家具没了当年的时髦感,看得出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陈年货。
顾仇被习忧扔在了床上,被子太软,他整个人陷了下去。
习忧欺身吻了上来。
这一路做了太多的铺垫,一波一波的前奏让两人都没了再慢慢来的耐心。
只亲了一会儿,顾仇已经卸完了那些累赘。
顾仇伸手就去剥习忧的衣服。
习忧双手撑在顾仇身侧,一眨不眨地看着顾仇。
顾仇半天也没解完习忧衬衣的几颗扣子,此刻燥热难耐得不行,少爷脾气就上来了。
“你他妈倒是自己也动下手啊。”
习忧抬手勾了下顾仇的下巴,低声说:“要嫌麻烦你就撕。”
“你说的啊。”
“我说的。”
习忧这话一放出口,顾仇那点余数不多的耐心瞬间被他抛去了九霄云外,两手拽着习忧衬衣的前襟,往两边一扯。
“嘣”的连续几下,剩下的几粒扣子全崩没了。
很快,顾仇清晰地看到了习忧胸前那道长长的刀疤。
那刀疤极长,从左侧腰际一直蔓延到了右侧的胸口,笔直的一道。
顾仇想起李培说的话,他说习忧当时流了很多血,衣服几乎被浸透成了血衣。
应该能疼吧。
顾仇忽然感到一阵汹涌的难过。
他抬手碰了碰那道疤痕,微微凸起的增生触感令他忍不住皱眉。他顺着疤痕的走向,一路轻抚往上。
习忧低垂眉眼,看着顾仇游移的手。
他猜到了顾仇在想什么,也很自然地顺着这份猜想,继而联想到李培晚上那会儿可能对顾仇说的话。
他刚想开口,顾仇忽然出声:“当时是不是很疼?”
过了太久,习忧已经忘了那刀口当时有多疼了。这么些年,他唯一能记住的、时时刻刻能刺激到他的痛感神经的,从来就一个地方。
习忧抓住顾仇搭在自己胸前的手,直接扣在了心脏的位置。
他嗓音还是很低。
氛围深浓的时候,那低嗓音就是撩人的蛊毒;可放到眼下这番情景里,这暗哑的声调竟让人倍觉难过。
习忧说:“只有这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