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罗净清探了探县令鼻息,无!又探了探脖颈的脉搏,无!
县令死了?!
罗净清就着巾帕搜寻县令身上,仍是无果。正好眼角余光看到了桌上的酒,她又用巾帕拿起杯子,放在面罩下嗅闻着。由于她长期与药为伍,面罩上也有了药香,此时反而影响了她闻酒。她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下意识地转身面向已死的县令背对着墙角的柜子,随后拉下面罩后再次嗅闻,酒没有问题。
奇怪了!难道被暗器所伤?这个朝代她不了解,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一针封喉的暗器射杀。若有,灭口的可能性就很大。
罗净清正想着,突然动作一顿,接着轻轻将酒放了回去,拉好面罩,再将刚才用的巾帕裹了裹放入一个兜里,转身迅速隐入墙角的柜子后面。
屋内恢复寂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嘈杂声,不过眨眼工夫,一批官兵涌了进来。一人走到县令身边伸手探查后连忙说道:“陈大人,疑犯已故!”
一位身着官服地跟了上来,连声命令道:“你们速速去盘查最近是否有可疑之人,你们去查是否有‘飞仙’。陈林,你快过来,务必查清楚刘大人到底怎么死的!”
“是。”陈林是仵作,他拿着家伙什来到刘县令旁边,开始例行检查。
期间,那位陈县令频频看向已死的刘县令,脸上的神情除了懊恼还有着痛惜。
第19章撒面粉的黑衣女子
陈县令叫陈福生,是新上任的永和县县令,也就是秦晋武说的在赶路的那位。他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送别他的同僚刘光遇,明明刘光遇之前也是位廉洁之人,却不想沾染了“飞仙”,此乃莫戌国最大的忌讳,皇上早已明令严禁“飞仙”的制造与买卖。
领命出去的官兵一一回来,躬身行礼后报告着。
“大人,近来永和县的外来之人皆已登记在册,这些人尚未离开永和县,是否传唤?”
“大人,未发现任何‘飞仙’踪迹。”
陈林此时也检验完毕,向陈福生行礼后说道:“刘县……疑犯乃自然死亡,非他人所为,死时距现在约有一刻钟。”
“一刻钟?”陈县令不可置信。
一连串的消息都让他不可置信,他明明接到线报说有“飞仙”出没。而刘光遇死的时间也过于巧合。若说通风报信,他们此次的行动完全是刚刚接到线报后临时决定的,连他的人都是临时找齐的。刘光遇又怎么可能预知到这一切?他的身体又怎么能预知到这一切?太可疑了!
罗净清隐在暗处,一动不动。看到那位陈大人接到消息后一直在左右张望,甚至还跟她隔空对视了一下,那一瞬罗净清的心狂跳不止。
陈县令吩咐手下将刘县令搬到冰冻库,在没有上级官员的命令下,他是没有权利去处置的。所有人都走出去后,陈县令又扫了一眼室内后才将门带上离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罗净清从柜子后面走出来。
这个陈大人有问题!其他地方他都派人去查了,为什么这个房间他反而不查?他是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被发现吗?难道那个所谓的“飞仙”在这里?罗净清左右张望,正打算搜一遍却听到门外又传来动静。虽然嘈杂却有序,有过军营生活经验的罗净清立刻意识到又一批官兵到了。
罗净清知道她若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成了,她很不甘心地环顾这个房间后走到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外面恢复之前的安静,她又等了一会儿才迅速开门离开。
屋内再次恢复寂静。
罗净清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不久后,那个陈大人再次来到这个屋子。他谨慎地关上门后又一次环顾屋内才躬身道:“下官永和县新任县令陈福生参见密使大人。”
话音落下,屋内毫无动静,但陈县令却一动不动,似乎非常笃定有人。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另外一侧的柜子后面现身。
“下官陈福生见过秦将军。”
“陈大人请起。”秦晋武扶起陈县令。
“下官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陈福生仍弓着身子,话语中自责不已。“飞仙”踪迹全无,或许就是因为他来晚了一步。
“陈大人无需自责,这并不是大人的问题。”
陈福生抬头,眼中带着疑惑。
秦晋武简单说了一些情况,但隐去了刚才有位黑衣女子出现的事,他吩咐陈福生接下来要办的事。
等陈福生离开后,秦晋武才转身看向刚才罗净清藏匿的地方,看了许久。秦晋武想起黑衣女子背对着他拉下面罩,当时他真的想现身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当时她警觉了外面的动静又戴回了面罩。看她的身手,或许她是那边的人也难说,秦晋武不想打草惊蛇。
不管怎样,他总算找到那个撒面粉的人了,而且他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秦晋武的脸上缓缓释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翌日,天色刚亮,罗净清就被客栈楼下嘈杂声吵醒。她可能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听到声音立马清醒过来。她扭着身体探头看向窗外,天色微微透着亮光。
此时,小桃端着水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床上歪着身子的罗净清,她连忙用后背关上门走到桌边放好洗脸盆,随后回身拴好门闩,这才走到床边悄声说:“哥,来了官兵说新来了县令,要抓捕杀害刘县令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