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能活满四十九年吗?到时候的自己,又是怎么个死法?
她重新把书带抱紧,稳了稳另一手提得药盒,里面装着老闆要喝得汤药和要归还的万红油。
因为既然今晚要见老闆,也就别传给拓帕送去了,自己顺便带去。而万红油,她没用,毕竟这么珍贵的药,而且她也不是什么王室成员或大人物,消受不起,而且搞不好这是在故意测试她呢。
其实,老闆很好相处,对自己真的满不错到,有点……
她脑海又开始冒出那几次和老闆的近距离接触。
接着回想到进城那晚,给他疗伤又净化毒素,离开时却突然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你身上,很香。
他低沉的声音在记忆里是如此清晰,她感到自己心跳突然蹦得特别用力。
「你还真找来一个术士推荐上去啊?」
森之隐的声音和马蹄声从回廊右边传来,接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不然怎么办?王叫我找得啊!」令风影语气里有些不耐和无奈的。
「怎么突然要再找一个术士?不是已经有她了吗?喂,你是不是跑去跟狼王乱建议什么过?你怎么这么鸡肠鸟肚啊?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森之隐逼问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无声叹了口气,这待会转角碰上了又得客套几下了。
「什么鸡肠鸟肚?我哪有乱建议?我的建议向来都很认真的好——」
「见过两位大人。」黎明倾身行礼道。
刚从转角走出来话才讲一半的令风影,昂起头冷冷的看着她,一旁的森之隐不等他开口,直接望向她:
「嗨黎明,这么晚了,去太医所办事吗?」
对于森之隐大方的问候和笑脸,黎明愣了一秒,便也露出微笑的表情:
「不是的,正准备去议事厅给狼王送药。」
「哦!真是辛苦你了。明天是假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森之隐眨着橄欖绿的眼睛,友善的表情和旁边神色高冷的令风影形成有趣对比。
「嗯,谢谢。那我先走了。」她又行了个礼,走了。
上次跟他们俩说话,是两个多月前的晚宴上,现在回想起来,令风影那时跑来比酒量找碴时,森之隐应该是想要来帮她解围的,不过那时候他们俩都醉了,也还好锦辉过来,不然她就无法衝去厕所阻止该死狂洩的姨妈——
一想到锦辉,她马上联想到明天有约会。
「直接进去吧!」
拓帕突然把门打开看着她说,让正在走神的她吓了一跳。
「嗯,好。」
好了好了,专心上班专心上班——
她跨过门槛,心里默念。
「哦!你来啦?」
她才刚踏进厅里,伊菲森低沉的声音就传来,只见老闆一身绣金黑绒宽袖外袍,雪白里衬,枫红色侧边腰带,黑色的长发半紥半披,深蓝的双眼带着笑,唇角微微上扬,少了平日的威严和高冷,多了些高雅和从容,剎那间她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翩翩王爷。
「以后来上课就不用做这些礼数了。本王还得叫你老师呢!坐这吧!」伊菲森笑说。
「好的。」
她走到桌子对面,小心翼翼的把药盒放到桌上,再把书袋放上来。每次来议事厅,老闆办公桌上的公文堆都是左边一个高山右边一个大丘,今儿桌上乾乾净净的,只剩两个镶彩色宝石的金杯和一个金壶、一小盘切好的蜂蜜冰晶蛋糕和两隻金叉(不会特别准备给我的吧?)、几张白纸和文具,看来老闆是认真想要上课的。
「是本王的药汤吗?」
「是的,想说既然今晚会来,就不劳烦拓帕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