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点临床上的工作和病人接触。
不过她一直在学校里没接触过社会,有些时候还是太年轻了,像这种受到资本干扰的节目,怎么可能真的老老实实的拍实习生的日常工作?
顾月仙也没啥反应,这两个实习生之间有什么竞争,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按照规章制度,该教的教就行了。
顾月仙把他们带到下一个病人床前,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还是个学生。
她得了脊柱肿瘤,上周刚动过刀,现在需要给她伤口换药。
小姑娘趴在床上,看着这一群挤进来的人,心里生出些许怯意,她说:“能不能让姜主任过来?”
她是姜晏汐收进来的病人,手术也是姜晏汐给做的,对那位温柔的女医生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感。
顾月仙对此也见怪不怪了,说:“行,刚才姜主任在忙,这会儿应该空下来了,我去叫她。”
这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叫许茹君,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住院的,手术单也是自己一个人签的。
她家里的情况有一些复杂,父母都各自再婚了,两边互相推皮球,许茹君好不容易勤工俭学上了大学,却在大二的时候诊断出了恶性肿瘤。
节目组来拍摄是提前跟她沟通过的,当然,也会付给她一笔报酬,能解小姑娘高额手术费的燃眉之急。
姜晏汐穿着白大褂,从门外走进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皱了皱眉,对小宋导演说:“除了摄像,让其他人都出去吧。”
姜晏汐把床四周的帘子拉起来,让摄像站在帘子外拍摄,里面的人遮的严严实实,只能拍到淡绿色的帘子和人说话的声音。
姜晏汐说:“你不要太紧张,其他人都在病房外面,摄像也不会拍到里面的场景,顶多就是我们说话的声音。”
姜晏汐把位置让给谢含章,说,“你可以开始了。”
要给许茹君换药,就必须敞开她的衣服,虽说伤口在后腰上,但坦露肌肤还是让许茹君感到了一阵羞耻,她咬了咬唇,想着姜主任在这里,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才能稍微平静一点。
许茹君的腰上有一道长八厘米的伤口,上面的线还没有拆,把脏的纱布从她伤口上取下来,牵动皮肉,也牵连了一旁的引流管,许茹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就连用来粘纱布的胶布从皮肉上掀开的一瞬间,都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谢含章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因为许茹君一直在抖,她好像很紧张,尤其是谢含章的手碰到她肌肤的那一瞬间。
许茹君突然哭了出来:“为什么是我啊?”
姜晏汐赶紧让谢含章停了下来。
许茹君的哭很小声很压抑,“我不想被当小白鼠。”她不信任谢含章,这个男医生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可是许茹君真的很委屈,上周刚做完手术,以一种极为狼狈的方式被这么多人看着,虽然现在他们都在帘子之外。
可谢含章缺少关怀的手法引爆了她内心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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