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听后再不言语,默默对着西天垂泪忏悔:吴承恩老先生,我对不起您!
……
之后,听闻城东的湖畔边子时会放烟火,孖兴很乖巧的打了个呵欠,善解人意的对楚萧离说,“父皇,儿臣就不去了,明早还要跟宋大学士学习。”
说完转了身,寻到霍雪臣的所在之处,一溜烟儿的向他奔过去了。
霍雪臣接到小殿下,再举目来将楚萧离与慕容紫看了看,片刻,抱起孖兴护在怀里,顷刻消失在往来的人海里。
由始至终都不曾显露半点表情。
想在一个正气凛然的人身上寻个妒恨之意,说来都是旁人眼光狭窄,自讨没趣了。
直到慕容紫再无法追逐那背影,继而泛起忧愁,歉疚起来,“这样好么……”
楚萧离一手将她揽过,道,“路是个人选的,若你当初心在他身上,我岂又强求得来?”
再望四下,花影他们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得干干净净,连影子都寻不见。
慕容紫缩在楚萧离臂弯中,人潮涌动,她却安安稳稳,谁也推挤不得。
这下便是真的只有他二人了。
抬起脸将他看看,她笑问,“看完了烟火,今儿个不回宫了可好?”
楚萧离展眉,气宇轩昂的俊庞上满是柔情,“出宫的时候就使了人去国公府知会,让岳丈大人留门。”
慕容紫一愣,脑海里霎时蹦出父亲那张素来严苛的老脸,联想宫人去报这个信的时候,不知父亲得有多复杂纠结。
“你还真不客气。”不觉间拿了先前在玉宝斋的说话反过来嗔笑他,而后,她又奇道,“对了,刚才你留在宝斋里做什么?吓唬人家了?”
楚萧离揽着怀里的人往东湖走,和她闲聊逗趣道,“我没事吓唬个玉器行的掌柜做甚?”
“我哪知?”慕容紫不看他,对着街两旁走马观花,“不过倒是巧,那玉料我一见就觉着该是你的,锦绣锦绣,名字取得也好,你说,若今日不出来这一趟,他们玉宝斋怕是要将那玉料压一辈子的箱底呢!还好掌柜的有几分眼力,不然我定真要平背个骂名,做一回霸道跋扈之人了。”
到了最后,都听见那个谁自若的唤着当今小殿下的名字,除了万岁爷,还能有谁敢?
楚萧离可是没说,他走的时候,那掌柜的可是跪地相送。
见慕容紫说得欢喜,他自己个随着高兴,应道,“你说的都是。”
“那你说,过几日派人来取的时候,当给多少银子?”
慕容紫不是没见过宝贝的人,玉这种东西,自来多有市无价,像‘锦绣’这样有喻意的玉料,雕琢成了成品,更加连城。
更之余最后锦绣的主人,是这天下的主人。
若然开价低了,自降身份不说,还会与人留下个国君吝啬的不好印象。
她一问,是连楚萧离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
默了下,他却是怪道,“我还没问你,何以突然想要买玉佩?”
慕容紫停下步子,一双熠熠的美目钉在了他的俊容上,“你忘记了么?原先你的玉佩被我砸了好几回,最后在边城外被你捏碎一把扔了,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便是想给你重新寻个好的。”
经她提醒,楚萧离微有失神,再而溢出一笑,“确是忘记了,多得你还记得。”
不过是一年前的事,一年都未足,如何会觉得恍如隔世,连那时的情形轮廓都变得模糊了。
他从不认为那玉佩是什么稀罕之物,故而毁了,扔了,未曾可惜怀念。
只带成了习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是个能够代替自己的信物,初初时候便赠予她。
遗憾那时她心里无他,几次三番的让他撞南墙。